“你看看人家小雅，多善良多懂事的一个姑娘，受了委屈还第一时间打电话来跟我道歉，替你解释。苏念，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懂事？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小雅的安分？”
安分？
在别人的婚姻里当小三，叫安分？
我气得发笑：“阿姨，你的意思是，让我学她怎么去勾引有妇之夫吗？”
“你！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你竟然连妈都不叫了？！”婆婆气急败坏，“不可理喻！季川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电话被狠狠挂断。
紧接着，季川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是一条语音，他压着火气，声音却依旧带着冰。
“苏念，你又跟我妈胡说八道什么了？”
“我告诉你，你那个骚扰电话，害得小雅被KTV的同事笑了好几天！她一个女孩子，脸皮薄，现在班都不敢去上了！”
“我命令你，立刻，马上，去跟小雅道歉！”
我盯着那行字，怀疑自己看错了。
让我，去跟小三道歉？
我回了一条：“季川，你脑子被驴踢了？”
他似乎被我的话激怒了，一条更长的语音发了过来，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苏念，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跟小雅道歉！否则，你那张副卡，我明天就给你冻结了！”
“你不是清高吗？我倒要看看，没了我的钱，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硬气！”
他以为，钱是我的软肋。
他以为，我离了他，就活不下去。
这张他引以为傲的副卡，我除了偶尔用来支付家庭开销，从未给自己买过任何东西。
我靠着自己的工资和奖金，过得比他想象中好得多。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他盛气凌人的文字，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跟这样的人纠缠，简直是浪费生命。
我没有再回复他，而是将手机调至静音，扔到了一边。
窗外，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乌云密布，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我将自己蜷缩在沙发里，只觉得浑身发冷。
突然，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痛得我瞬间瘫倒在地。
连日的精神打击，加上之前飞行骤降的内伤，猛然爆发。
腹部的绞痛一阵比一阵剧烈。
我挣扎着想去拿手机，刚站起来，就感觉一股热流从下体涌出。
低头一看，浅色的家居裤上，迅速晕开一团刺目的红。
血。
大量的血。
我浑身发软，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巨大的恐慌将我淹没。
我颤抖着摸到手机，凭着本能，拨通了那个我以为再也不会拨打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
“季川……救我……我在……”
电话那头，是嘈杂的KTV背景音和季川极度不耐烦的声音。
“苏念！你他妈有完没完！？”
他的咆哮透过听筒，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小雅被你的离婚协议刺激到了！她现在正在天台，说要跳下去！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别再给我演这些寻死觅活的戏码了，我没空奉陪！”
“嘟——嘟——嘟——”
电话再次被挂断。
我握着手机，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意识在一点点抽离，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模糊。
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用最后的力气，拨通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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