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身旁的陈慕云染上慌张，想去拽林若兰的手。
却被母亲扇了两个耳光。
我推了她一把，看她跌落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那时候的我也哭了，说的却是诛心的话。
“娘，你凭什么打慕云。”
记忆纷纷乱乱，定格在手上这张单薄的纸上。
当年和陈慕云和离后，我烧了所有与他相关的东西，没想到这里还有漏网之鱼。
正准备将东西扔进灶台里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以为是习惯每年这时候来串门的张婶，便径直打开了。
没想到看见的却是挽着陈慕云的李梦萱。
她笑意盈盈：
“兮若，好久不见！这么多年没见，你竟然一点都没变。”
“慕云拗不过我，我们突然造访不会打扰到你吧？”
我冷静看着两人。
“我就不请你们进来坐了，有事吗？”
李梦萱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有些委屈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梦萱她只是想见见你，还给你带了礼物，没有别的意思。”
说完男人径直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门内。
李梦萱立马积极介绍起来。
“这玉凝霜是我最近用着很喜欢的，刚好慕云帮我在玉颜阁多预定了一套，以前我们也经常分享各自的东西，就想着拿来送你。”
我垂眸看了一眼，好像和我家掌事姑姑用的那款一样。
“那副画……”
李梦萱忽然湿润了眼睛：“兮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放下吧。”
我将那张纸团了团，随手扔进院子角落：“不至于。”
她像是想来握我的手，却又止在半空中。
“我知道你还心存芥蒂，如果你和慕云还在一起，今天也正好是你们的合卺之期。”
“当年的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了，就让我们请你吃顿饭吧，你生活上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也跟我们说说，都是旧识。”
几乎不需要思考，我就准备拒绝。
神龛面前的蜡烛忽然“哔啵”一声响。
我浅浅微笑，忽然改变了主意：
“好啊。”
李梦萱的话比以前多了。
小动作也频繁。
一边说上个月和男人在江南的旅行，一边用手指给男人涂上自己的口脂。
“每年一到秋冬季就要我提醒才记得，上次亲得用力了些还出了血，你都不长记性吗？”
男人抓住她乱动的手，像是有些恼：“别闹。”
“哎呀，瞧我都忘了，还有兮若在。兮若，你不会介意吧？我和慕云习惯了这么相处……”
我极其宽容地打断了她。
“当然不会。”
“当年你们滚在一张榻上的样子我都见过，怎么会介意现在这点小场面。”
车厢内陷入一片沉寂。
终是安静了下来。
我看着沿途的风景，想起如果母亲还在的话，应该也会惊叹于现在的改变。
当年爹执意要为了林若兰和离，几乎逼疯了她。
而我背地里和陈慕云成为夫妻这件事，直接要了她的命。
起初，我只是恨爹和林若兰。
是他们背叛了娘，逼得她短短时间内从一个无坚不摧的女人变成了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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