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手指发抖，压着怒气平静道：
“他的造谣行为，必须在全公司面前公开道歉。”
“还有，刘总监，”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跟你的通话全程录音了。你刚才的每一个字，我都会原封不动地交给董事会，让他们评判一下，一个HR总监，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公然辱骂业务部门负责人，到底是谁他妈的有病。”
“别再打电话来，不然我连你一块告。”
他大概觉得通话没记录，才敢这么嚣张。
我直接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黎阳才在群里冒头。
他先发了个委屈哭泣的表情包。
接着是一段段文字：
【乔总，对不起……我错了……】
【我最近压力太大了，我确诊了重度焦虑和职场适应障碍……有时候情绪失控，我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那些话如果是我发的，肯定是我被裁员后，精神崩溃时写的，求您原谅一个职场新人的无心之过。】
我几乎被气笑了。
职场适应障碍？
他这一招，是把脏水泼回给我。
我再追究，就是我这个女上司冷血无情，把一个“病人”逼上绝路。
由张蔓带头，群里开始排队发“抱抱”、“新人不容易”的表情包。
我深吸一口气，没再回复。
第二天，我刚进办公室，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我没多想，打开电脑，准备开早会。
“上周的‘双旦’活动复盘报告都发我邮箱了？”
“今天讨论一下春节档期的预热方案，谁先来？”
我看向我的得力干将，张蔓。
她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等了三秒，她还是沉默。
我又点了另一个组长的名字：“王浩，你来说。”
他也站起来，眼神躲闪。
整个会议室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没人开口。
我瞬间明白了。
集体沉默，消极抵抗。
他们在用这种方式，声援黎阳，对抗我。
我笑了：“怎么？今天市场部集体变哑巴了？”
张蔓终于开口了，她是我一路从实习生带到副总监的，我帮她争加薪，分给她大客户资源。
可现在她却说：“乔总，我觉得黎阳的帖子虽然偏激，但有些话说得没错，您就是对帅哥更关注，对我们就特别严苛。”
她话音刚落，我没等她坐下，直接把手里的文件夹“啪”一声摔在桌上！
“取悦男性凝视？张蔓，你跟着我三年，你升副总监的述职报告是我熬了三个通宵帮你改的，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我在取悦你？你上个季度搞砸了项目，是我帮你扛的，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我可悲？现在为了一个抄袭的实习生，你跟我讲女权？你配吗？”
我眼神扫过全场，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扎人：“还有谁觉得我对他‘性别偏见’了？站起来，今天把话说清楚！不敢说就闭嘴干活！”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再没人敢抬头看我。
我什么都没说，按照流程，一字一句地布置工作。
不再与台下任何一双眼睛对视。
会议结束，我径直走出会议室。
但这场闹剧并没有平息。
几天后，年底的360度环评，给我的评分，全是最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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