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乘客开始鼓掌,掌声雷动。
“凌医生医者仁心!”
“再看看他老婆,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直播间的弹幕更加恶毒。
“这种女人就应该被社会性死亡!”
“离婚吧,凌医生配得上更好的!”
凌修远走回来,在我对面坐下。
他看着我电脑屏幕上的离婚协议四个大字,眼神复杂。
“你非要这么闹？”
“非要逼死我？”
我抬起头,看着他。
“凌修远,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愣了一下,眼神柔和下来。
“当然记得。三年前,你妈突发脑溢血,是我在ICU门口献血救了她。”
“你当时哭着跟我说,我是你们家的救命恩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全是怀念。
仿佛那是我们爱情最美好的开端。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对,那时候我妈刚做完开颅手术,急需输血。”
“你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献了400CC。”
“我当时就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凌修远的表情更加柔和,他伸手想握住我的手。
“所以你看,若晚,救人是我的本能,是我的职责。”
“今天顾老突发心脏骤停,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我抽回手,声音冰冷。
“可你知道吗？就在你救我妈的前一个月,我弟弟死了。”
“死在仁爱医院,死在一场阑尾炎手术上。”
凌修远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弟弟…”
我打断他。
“主刀医生就是你,凌修远。”
“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个叫沈若晨的病人吗？”
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周围的乘客都安静下来,直播间的弹幕也停滞了几秒。
顾雨菲突然尖叫起来。
“你胡说!我爸医院的医生医术精湛,怎么可能出医疗事故？”
“你就是故意污蔑我爸,想讹钱对不对？”
她的话重新点燃了乘客们的怒火。
“原来是医闹!”
“我就说嘛,正常人谁会这么闹？”
“碰瓷碰到飞机上来了，真是开眼了!”
凌修远死死盯着我,声音发颤。
“若晚,你弟弟的事…我不知道…”
我打断他。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
“我弟弟二十岁,急性阑尾炎入院,手术当天上午还在跟我视频,说等他出院请我吃火锅。”
“下午三点进手术室,晚上九点,医院通知我,人没了。”
“死因是急性排异反应导致多器官衰竭。”
我的声音越来越高,眼泪止不住地流。
“一个阑尾炎手术,怎么会出现排异反应？”
“因为你们根本不是在做阑尾炎手术!”
“你们是在做非法的器官移植实验!”
“我弟弟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只是切个阑尾!”
整个机舱死一般寂静。
凌修远瘫坐在座位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
“不可能!顾老说那些都是志愿者，都签了协议的!”
我冷笑一声。
“志愿者？那你告诉我,哪个志愿者做完实验,家属收到的是死亡通知书和一份封口费？”
“凌修远,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对那场手术的真正目的,一无所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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