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结婚后，家里养了一只小鹦鹉。
在我怀孕时，老公想教鹦鹉说话，可它只是晃晃脑袋，从不开口。
直到我生下女儿那晚，鹦鹉竟奇迹般说话了。
全家都认为这是吉兆，欢喜不已。
婆婆欣喜若狂，抱起女儿说：
“走，现在就去扎个耳洞！这是我们这地方一贯的传统，可以驱邪护佑！”
她在我生前就说过，若是女孩就得去扎耳洞。
我尊重他们的传统，当初并未反对。
可是如今，我却一把抢过女儿，坚决不同意。
婆婆和老公都一头雾水，问我为什么。
我皱着眉，凶狠地望着他们：
“还能为什么？”
“因为我们家鹦鹉说话了！”
……
我话音刚落，婆婆瞪大了眼睛。
她的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林慧慧！你故意找茬的吧？”
“因为一只长毛的畜生开口说话，你就要坏了我们老陈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老公陈启明也被我的话弄懵了。
他赶紧上前一步打圆场，语气带着安抚：
“妈，您别激动。”
“慧慧可能是觉得孩子太小，怕扎耳洞会发炎什么的，咱可以再商量……”
老公挠了挠头，也觉得我的话很荒谬：
“慧慧，小鹦鹉开口说话这不是好事吗？”
“说明它也在为朵朵的到来祝福呀！”
当时决定养鹦鹉，是因为我婚后开始备孕。
我父母早逝，我早早就出社会打拼，熬坏了身子。
医生说要我必须好好养身体，孩子得看缘分，急不得。
老公看我整天郁郁寡欢，为了让我放松心情，便去花鸟市场，随手买了这只最普通，价格最便宜的虎皮鹦鹉回来。
他下班回来就逗它玩，偶尔教它说话：
“叫爸爸！”“说你好！”“慧慧最美！”
可鹦鹉只是歪着脑袋，连叫都不愿意。
再后来，女儿朵朵出生了。
我们从医院回家之后发现，那只一直沉默的鹦鹉，竟然开口说话了。
虽然吐字不清，但确实在模仿人声。
所有人都欢喜，只有我的脸煞白。
“商量什么商量！”
婆婆根本不买账，皱着眉瞪我。
她猛地转身，抽出一本厚重的相册摔在茶几上。
她翻开相册，指着一张张照片，话语犀利：
“你自己看看！这是我奶奶，扎了！这是我妈，扎了！这是我，还有他大姑、他二姨……我们陈家的姑娘，哪一个没扎这能护佑的耳洞？”
“她们之所以能健康顺当地长大，都是因为去扎了耳洞！你不能随便忤逆传统，老祖先都在天上看着呢！”
照片上，那些面容秀丽的女人，无论老少，耳垂上都戴着小小的饰品。
我沉默地看着照片，一言不发。
老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妈，时代不一样了，现在也不兴这个了……”
“放屁！”
婆婆死死看着我，话像刀子一样甩过来：
“林慧慧，我是知道了，你就想着造反！”
“结婚前说你爸妈死的早，把我当你亲妈，什么都听我的，敢情全是糊弄我！你就是想骗我同意你和启明结婚！”
她张牙舞爪，想要夺过我的女儿，被我侧身避开。
“这么多好女孩，启明放着不要，偏偏娶了你这身体残废又没娘没爹的野种！早知会有今天，就是我死了也不让你结！”
老公试图拦住她：
“妈！您别这么说！慧慧不是那样的人！”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抱紧了怀里的女儿。
我看着婆婆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鹦鹉那清晰的学舌。
它说的，根本不是吉祥话。
这时，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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