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夫君考上探花,却端了一杯鸩酒给我。
“公主不能做妾,你再死一次好吗?”
“你是九尾狐妖,才死了七次,还有两条命,我答应你,这次复活后再也不会让你死了。”
我接过毒酒,沉默许久才开口:“好,最后一次。”
毒酒入口,穿肠烂肚,我倒在地上疼的四肢扭曲。
顾楚生扶着公主邀功:“你看,她真的死了,这下你能嫁给我了吧?”
再次睁开眼,满目黑暗,周遭只有男人挥铲填土的喘息声。
“公主嫉妒心强,昭昭复活的太快,我必须把她埋进土里,过几个月公主把她遗忘后再挖出来。”
婆母担忧询问:“昭昭已经死了八次,这可是最后一条命,不会出事吧。”
“昭昭是狐妖,没人伤她毒她,就算在地里埋个十年八年都没问题,娘你就别担心了。”
他抬脚把土踩结实,生怕被我爬出去。
恐惧和绝望比鸩酒的余毒更痛苦,棺盖上全是我用手指划出的凌乱血痕。
顾楚生不知道,死在爱人手里九次,九尾狐妖和尘世的联系便彻底了断。
此后,我是庇佑一方的仙,再也不是某人的妻。
………
陪在顾楚生身边第十年,他救了当今圣上流落在外的公主,用我割血养蚌的血珍珠当盘缠送去皇宫。
圣上金口玉言:“你既还君明珠,朕便赐你明珠。”

明珠公主娇笑着躲进圣上怀中,羞怯不已。
除了我,她是顾楚生唯一真心爱护的女人。
婆母冷着脸警告我:“我儿考上探花,还被钦点为公主驸马,你一个主动送上门陪睡的下贱玩意可别痴心妄想,识相点就自己收拾包袱走人。”
我盯着婆母,语气平缓:“我不走,除非顾郎赶我。”
九百年前,顾楚生救我九次,我这九条命都是他的,只要他不赶我走,我就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第一次见明珠公主时,她还只是一个浑身恶臭的乞丐。
被顾楚生领回来时,她故意挑衅:
“你就是一直陪在顾郎身边的女人?长得真丑,也不知道顾郎看上了你什么。”
那时婆母还不知道明珠公主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一个乞丐居然还敢肖想她的宰相根苗儿子:
“上哪儿来的腌臜货居然敢说我儿媳!我儿媳可是出了名的美人,要不是最近割血养蚌送我儿子上京赶考,百个你都比不上她分毫!”
“我儿看你可怜才把你带回来,别以为我儿会看上你这个没皮没脸讨饭的乞丐。”
“我儿儿媳感情好着呢,若被他知晓你不识好歹挑衅女主人,必定一棒子把你打出去!”
明珠蜡黄的脸被气的通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那时没把明珠当回事。
直到顾楚生冷着脸闯进屋:
“昭昭,你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了?”
“她一介弱女子在这乱世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为什么要骂她是没皮没脸讨饭的乞丐?”
“你命好投胎成了神通广大的狐妖,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高高在上的指摘他人!”
“若没有九百年前的救命之恩,是不是我在你眼中也只是个卑贱讨食苟活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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