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三个字，像一颗炸弹，在小小的咖啡店里轰然炸开。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老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如果只是骚扰，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一旦牵扯到“怀孕”，事情的性质就彻底变了。
我成了板上钉钉的强奸犯。
林淼的父亲更加理直气壮，他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听到了吗？我女儿怀孕了！你不仅要退学，要赔钱，你还要负责！”
“你必须娶我女儿！给我们林家一个交代！”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里发出一阵骚动，许多人已经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天啊，居然还怀孕了，这男的也太不是人了吧！”
“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必须严惩！绝对不能放过他！”
林淼依偎在她母亲怀里，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她知道，这下我彻底完了。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强奸犯”的辩解，尤其是在一个“怀孕的受害者”面前。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拙劣又恶毒的表演，突然笑了。
“好啊。”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空间。
“既然你们说她怀孕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做产检。”
“那位拿手机的同学可以全程直播，让全校同学都看看，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我的提议让林淼一家人愣住了。
他们显然没想到，我都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了，非但没有崩溃求饶，反而还敢主动要求去医院。
林淼的父亲最先反应过来，他指着我怒骂。
“去就去！你以为我们怕你吗？你这是想拖延时间！”
“大家快看，这个人心虚了！他还想耍花招！”
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立刻高声喊道。
“走！我们都跟着去！现场监督，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对！开直播！让所有人都看到真相！”
一呼百应，人群立刻骚动起来，纷纷拿出手机，对准了我们。
老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家店今天之后，名声就彻底毁了。
我率先朝门外走去。
“走吧，别浪费时间。”
林淼被她父母簇拥着，跟在我身后。
她哥哥带着那群小混混，也气势汹汹地跟了上来，形成一个包围圈，仿佛生怕我跑了。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学校旁边的附属医院。
一路上，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围观的队伍。
校园论坛上，直播链接已经被顶上了首页，标题刺眼夺目。
《世纪对决！“强奸犯”店长与“受害”学妹医院验孕，在线直播！》
到了医院，妇产科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挂号，排队，等待。
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林淼的母亲全程抱着她，嘴里不停地咒骂我，说我是断子绝孙的畜生，不得好死。
她父亲则时不时用凶狠的眼神剜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终于，轮到林淼了。
她走进诊室，我和她父母在外面等待。
十几分钟后，她拿着一张报告单，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将那张纸递到我面前，像是递来一张审判书。
“简曦，你看清楚了。”
我接过那张B超报告单。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宫内早孕，约6周。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天啊！真的怀孕了！”
“铁证如山！这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人渣！败类！”
林淼的父亲一把抢过报告单，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人看。
“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证据！我女儿被他毁了！”
他转过头，一拳就朝我的脸上挥来。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我没有成功躲开。
拳头落在我的脸颊上，火辣辣地疼。
但我没有感觉到痛，只觉得无尽的荒谬和可笑。
林淼的母亲也冲了上来，对着我又抓又挠。
“你赔我女儿！你把我女儿的清白还给我！”
直播镜头怼在我的脸上，记录下我此刻所有的狼狈。
弹幕里，是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诅咒。
在这一片混乱和喧嚣中，我看着洋洋得意的林淼，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身份证。
我将身份证举到最近的一个直播镜头前，一字一顿。
“看清楚，性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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