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灵!”
兄长摔了茶盏,“月华自幼体弱心善,怎会行此龌龊之事?倒是你,自娘亲去世后性情大变,怕是早存了别的心思!”
安月华裹着白狐裘,眼眶泛红:“妹妹,你若缺钱与我说便是,何苦,何苦与人私通,还偷卖夫人遗物。”
“我没有偷卖!”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家丁按回雪地。
兄长起身,居高临下看我:“你如此不知悔改,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安家二小姐。给你十两银子,自生自灭吧。”
我被扔出侯府侧门时,怀中只有娘亲的香囊和几件旧衣。
头半年,我在城南租了间小屋,替人洗衣缝补,尚能糊口。
直到那年中秋,兄长派人传话:“二小姐若愿认错,侯爷便接您回府。”
我对着传话嬷嬷笑:“错在何处?错在挡了安月华的道吗?”
次日,洗衣铺的老板娘便辞退了我,委婉道:“姑娘,镇北侯府发了话,谁敢用您便是与侯府作对。”
此后三年,我辗转于各个州县,做过绣娘帮厨,甚至替人哭丧。
每到一处,不出三月,雇主人便会客客气气请我离开。
直到两年前,我在江州遇到一位制香老师傅。
他怜我天赋,偷偷传授技艺,临终前将铺子低价盘给我。
我改名换姓,重拾娘亲的香方,生意渐有起色。
可三个月前,一伙地痞砸了铺子,老师傅留下的香谱被焚毁大半。
我去报官,衙役似笑非笑:“姑娘,您得罪了贵人,识相的就离开江州吧。”
我知道,是安月华的手伸过来了。
这些年,她在京中贵女圈名声愈盛,兄长更将她记在我去世的母亲名下,成了名副其实的侯府大小姐。而我,连活着都要躲藏。

一个月前,我开始咳血。
大夫把脉良久,摇头叹气:“姑娘这是多年郁结于心,加上劳累过度,已是沉疴难起。若有好药将养,或能多撑些时日。”
我笑着道谢,走出医馆便撕了药方。
买不起的。
这些年我赚的银子,七成用来打点躲藏,三成勉强维生。
如今铺子被砸,存货尽毁,连下月房租都成问题。
昨日,我去棺材铺定了一副最薄的杉木棺材,付了定金,还差三两银子。
老板催得紧:“姑娘,不是我心狠,这年头木材涨价,您若三日内凑不齐,定金不退,棺材我也卖给别人了。”
所以今日,我才会冒险来京城香料市集摆摊,这里价高,也许能凑齐那三两银子。
可惜,遇到了兄长。
上元节后第五日,我正在后院研磨香粉,忽听前院喧哗。
推门一看,五六个衙役立在铺中,为首之人亮出腰牌:“有人举报你私售禁香‘醉仙欢’,奉令搜查!”
“大人明鉴,民女只知寻常花香果香,从未碰过那些害人物事。”
话音未落,衙役已从柜中翻出一包紫色粉末:“这是什么!”
我心中一沉,那不是我铺中之物。
“带走!”
我被押入衙门大牢。狱卒倒是客气,未用刑具,只将我关进单间。
第三日,有人来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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