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受气,加倍奉还——”他对着这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铁与血的味道,
“这话,老子说的!说到做到!”意识从基地中抽离,重新回到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
脑袋上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但比起刚醒来时那种要裂开的剧痛,已经轻了太多。身体里,
那股源自改造液和灵泉水的暖流,似乎并未完全消散,仍在四肢百骸中缓缓游走,所过之处,
酸痛疲惫在悄然减轻,消失的气力好像也一丝丝地重新汇聚。“那药,那水……真他娘的顶用!”
张建国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手腕,感觉比之前灵活、有力了许多。他暗自估算,照这个恢复速度,
最多再有三天,他应该就能尝试下地走动。不出半个月,外表看起来就能跟没事人差不多。
至于内里的彻底恢复和增强,可能需要更长时间,但行动力很快就能恢复。“得快,必须得快。”
他盯着天花板上那道熟悉的裂缝,眼神锐利如鹰,“那帮禽兽,现在估计正偷着乐呢。以为老子废了,
失忆了,吓破胆了,又变回那个可以随便揉捏的软柿子、受气包了。”他开始在脑子里,
进行冷静而周密地推演和计划。事情千头万绪,必须分清主次,一步步来。第一,养伤。
这是所有一切的根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好身板,什么都白搭。必须利用好改造液的残余药效和灵泉水的滋养,
尽快恢复行动力,至少要恢复到看起来“伤势稳定,但需要休养”的程度,为出院和后续行动做准备。
第二,基地与积分。积分是启动基地、获取超时代资源的命脉。必须想办法,用最小的风险,
搞到尽可能多的“第一桶金”,兑换成初始积分。现实里,眼下什么最值钱?粮食!肉!蛋!糖!油!
各种稀缺的生活物资!这些东西,基地未来都能大量、快速地生产。可问题绕回来了:启动资金呢?
购买种子、工具、幼崽的积分,从哪里来?这“第一桶金”如何无中生有?第三,轧钢厂。
工位和城市户口绝对不能丢。这是他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合法外衣和基本保障。原主进厂一年,
还在打杂,连个正经师傅都没有,这背后肯定有易中海这个八级工、院中一霸的刻意打压和排挤。
必须想办法打破这个局面。三年学徒期已过一年,剩下两年,必须争取转正,并且最好能调离易中海所在的车间或工段,
摆脱他的直接控制。在厂里,需要建立自己的价值和人脉,哪怕只是最初步的。第四,四合院。
那是狼窝,是战场,短期内还得住。但绝不能再像原主那样,逆来顺受,任人宰割。必须立起来,
哪怕一开始是“装”,是“演”,也要让那帮禽兽明白,他张建国不是面团,逼急了也会咬人,
而且可能咬得比谁都狠。那两间房子,是底线,是据点,坚决不租,一寸不让。第五,报仇。
贾东旭那一下,是冲着要命去的。这仇,是死仇,必须报。但不能蛮干,不能硬拼。易中海在院里经营十几年,
是“道德楷模”、“一大爷”;在厂里是技术大拿、八级老师傅,关系盘根错节。聋老太太是他“老祖宗”,
街道办王主任也给他几分面子,甚至厂领导也可能因为他的技术而有所偏袒。正面硬刚,现在无异于以卵击石。
“得借力打力,得让他们自己乱,自己露出马脚,自己往坑里跳。”张建国眼神闪烁,
脑子里飞快地转过无数个来自后世信息爆炸时代的、或光明或阴损的念头。他想起了那根带血的棍子。
贾东旭肯定处理掉了,工安现在去查,大概率查不到实物。可易中海和贾东旭在事发后的密谈,
贾东旭埋棍子、又在易中海逼迫下挖出来转移或销毁的整个过程,就真的天衣无缝,没留下任何痕迹?
四合院那么多人,半夜难道就没人起夜?没人听到后院异常的动静?贾东旭那怂包,干了这种事,
回家能睡得着?能在老婆、老娘面前不露一点异样?还有最明显的动机。贾家要租(实为占)房子,
全院都知道。他张建国明确拒绝,没几天就差点被打死。这事儿,只要脑子没坏,都能联想到一起。
只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加上易中海的“威望”和可能的事后“协调”,让事情被压了下去。“证据……”
张建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嘲讽的弧度,“老子现在不需要确凿的证据。老子只需要……让他们自己先慌起来,
自己内部产生猜疑,自己为了洗脱嫌疑而互相攀咬,自己把越来越多的破绽暴露出来。”他缓缓地、
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自己的头脑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冷静,又充满算计。原主那憋屈、懦弱、
充满灰暗色调的记忆,和他自己来自几十年后、虽然不算顶尖但信息量庞大、思维相对开阔的认知,
此刻如同两种不同的金属,在这残酷现实的熔炉中,被“复仇”的火焰煅烧、融合,逐渐铸造成一柄锋利、
阴狠、淬了毒的匕首。匕首需要耐心打磨,毒药需要文火慢熬。急不得,但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易中海,你以为你稳坐中院,一副道德君子的模样,就能高枕无忧了?”张建国低声自语,
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带着一种冰冷的回响,“贾东旭,你以为有易中海给你擦屁股,你就能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继续做你的孝子贤孙、好丈夫好父亲了?傻柱,你以为你就是个被秦淮茹迷了心窍、跟着瞎起哄的棒槌,
就能撇清干系了?”
“咱们……慢慢玩。”
“老子倒要看看,是你们这群盘踞四合院多年的地头蛇,
编织的关系网更结实,还是老子这把从几十年后带来的、
知道你们所有人底细和未来命运的‘知识’之刃,更锋利,更能杀人不见血!”
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病房里没有开灯,陷入一片昏暗。
只有张建国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而坚定的光芒,
像是荒原上经过漫长蛰伏、终于锁定猎物的孤狼。
张建国在医院里,一躺就是整整三天。
这三天,他除了必要的吃饭、上厕所、让护士换药,
几乎从不踏出病房门半步。
护士见他年轻,又是头部受伤,好心劝他:
“张建国同志,老在屋里闷着不好,天气不错的时候,
可以去走廊尽头的窗户那儿透透气,晒晒太阳,对身体恢复有好处的。”
张建国总是虚弱地摇摇头,声音有气无力,
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晕眩”和“畏光”:
“谢谢护士同志……我、我试过,一动就头晕得厉害,眼前发黑……
还是躺着吧,躺着好受点。”
医生例行查房时,也会多问几句:
“头还疼得厉害吗?恶心不恶心?耳朵里有没有嗡嗡响?
之前的事情,有没有想起多一点?”
张建国的回答永远是那三板斧:捂着脑袋,眉头紧皱,声音飘忽。
“疼……一阵一阵的……晕……好多事情像蒙了层雾,
想使劲想就头疼得更厉害……医生,我、我不会留下啥毛病吧?会不会变傻?”
最后那句,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无助,
充分满足医生对“脑震荡后遗症患者”的认知。
工安又来了两次。一次是王为民独自来的,眉头锁得比上次还紧。
一次是他带着小陈一起来的。问的话,翻来覆去还是那些核心:
想起袭击者的样貌特征了吗?身高胖瘦?衣服款式颜色?
最近到底和谁有过明确冲突?
张建国“表演”得愈发纯熟。脸色刻意保持着失血后的苍白
(虽然体内改造液正在飞速改善这一点),
眼神时而“空洞”茫然,时而露出努力回忆却徒劳无功的“痛苦”和“焦躁”,
说话断断续续,气息微弱,时不时还因为“头疼”而中断叙述,捂着头呻吟两声。
“王同志……我、我真的尽力想了……就是一团黑……个子……
好像比我矮点?也可能差不多?衣服……深颜色的,好像是工装?
蓝的?还是灰的?记不清了……动静?
好像……好像有脚步声,很急,从后面过来……然后我就……”
每一次描述,他都故意在一些细节上含糊、矛盾,
塑造出一种记忆严重受损、叙述不可靠的形象。
王为民盯着他的眼睛,那目光锐利得像要把人看穿。
张建国能感觉到这位老公安的怀疑,
但他稳住了,眼神里只有“虚弱”、“痛苦”和一丝“对破案的急切盼望”。
“张建国同志,”王为民最后一次来,结束问话后,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站在床边,语气沉缓地说,
“你是受害者,我们希望能尽快抓到凶手。但破案需要线索,需要实话。
你再好好想想,任何一点细节,哪怕你觉得不重要,都可能很关键。
比如,袭击之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话?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
或者,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对你的态度特别不对劲?
不只是冲突,可能是那种……过分的热情,或者突然的冷淡?”
这话问得就很有水平了,显然王为民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什么都没看见”的说辞,
而是在引导他,甚至是在试探他是否在害怕什么,隐瞒什么。
张建国心里门清,脸上却露出更加“茫然”和“努力思索”的表情,
最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不太确定地说:
“态度……好像……易师傅,易中海一大爷,最近……来医院看我,特别关心……
问了我好几次,工安问了什么,我怎么回答的……还让我……
让我别瞎想,别乱说……”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露出一丝“后怕”和“困惑”。
王为民眼神猛地一凝,深深看了张建国一眼,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想起任何事,随时让医院通知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透着一种深思。
张建国看着关上的房门,慢慢收敛起脸上所有的表情。
他知道,这颗怀疑的种子,他已经成功地、看似不经意地,埋进了老公安的心里。

指向性不强,但足以让王为民在调查时,对易中海多留一份心眼。
够了,这就够了。他现在要的不是工安立刻抓人,而是让该紧张的人,先紧张起来。
*
正如张建国所料,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里,这几天的气氛,可谓“冰火两重天”。
表面上,因为工安的两次到来和张建国“失忆”的消息传开,
关于凶案的明面议论少了一些,但水面下的暗流,却因为当事人一方“倒下”
而变得更加汹涌,某些人甚至开始松懈,得意忘形。
贾张氏盘腿坐在自家门槛内的马扎上,
手里那只纳了仿佛有一个世纪的鞋底,此刻成了她最好的道具。
她故意把位置选在门口,声音又尖又利,确保前后院都能隐隐约约听到。
“要我说啊,这人呐,就不能做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看着呢!”
她撇着嘴,三角眼里闪着恶毒的光,对着几个围拢过来的、
同样闲得发慌的老娘们高谈阔论,
“有些个从小地方来的,以为进了四九城就了不起了?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不敬长辈,不和邻里,心肠硬得跟石头似的!这种人,他不遭报应,谁遭报应?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贾大妈,您这话……是意有所指啊?”一个姓刘的大婶嗑着瓜子,配合地问。
“我可没指名道姓!”贾张氏立刻拔高声音,随即又压低,
做出一副“我悄悄告诉你们”的神秘样子,
“可咱们院儿,最近谁出事了?大家心里还没点数吗?
我们家淮茹,多好的人呐!怀着老贾家的种,身子不方便,
看他一个人住两间房,好心好意,想租一间,互相有个照应,价格都好商量。
可人家呢?眼皮子都不带夹你一下的!直接撅回来!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你们说说,这心肠,是不是石头做的?”
“话是这么说,可不肯租房子,也不至于……”
另一个稍微厚道点的孙家媳妇小声嘀咕。
“不至于什么?”贾张氏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又尖了起来,
“这可不是租房子的事儿!这是人品!是德行!
他对我们贾家这样,对别人就能好了?保不齐啊,是在外头得罪了更厉害的人物,
人家找上门来教训他了!要不然,怎么咱们院儿这么多人,偏偏打他?还下死手?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套强盗逻辑,蛮横无理,
但配合她那张蛮横的脸和笃定的语气,竟也让几个没什么主见的老娘们将信将疑,跟着点头。
易中海背着手,从中院他那屋踱步过来,恰好听到后半截。
他停下脚步,不但没有制止这明显带着煽动和诬蔑的议论,
反而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痛心又无奈”的表情,接过了话头:
“老嫂子这话,虽然说得直白了点,可能有点过,但……唉,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建国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这性子……太独,太闷,不合群。
平时在院里,见人也不爱打招呼,问他点事,也爱答不理的。
这在厂里,在院外,为人处世这么个法子,是容易……惹人不快,甚至结怨啊。”
一大爷发话了,而且看似公允地点出了“性子问题”,
这无疑给贾张氏的泼脏水行为,披上了一层“客观分析”的外衣。
围观的人群里,原本还有的一点质疑,也渐渐消弭了,
纷纷觉得易大爷说得在理,是张建国自己性格有缺陷,才招来祸事。
秦淮茹挺着已经颇有些规模的肚子,
躲在自家屋里的窗户后面,手指无意识地紧紧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脸色苍白。
窗外的议论,像针一样扎进她耳朵里。婆婆的话,一大爷的话……
她心里乱糟糟的,有点快意,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恐慌和空洞。
她不知道东旭那晚到底干什么去了,但他回来时那副失魂落魄、
浑身冷汗的样子,以及后来几天的惊弓之鸟状态,
让她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想越来越清晰。她不敢问,只能配合着演戏,
假装晕倒,假装担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贾东旭蹲在自家门外的墙根下,闷头抽着最便宜的“经济”烟,
烟雾笼罩着他那张因为失眠和焦虑而显得更加蜡黄憔悴的脸。
听着自己老娘和易中海一唱一和,把脏水全泼到张建国头上,
他起初有点心虚,但听着听着,那股心虚竟慢慢变成了一种扭曲的“释然”和“得意”。
对啊!全院都这么认为!是他张建国自己不好,活该!工安来了两次,
不也没查出什么吗?棍子早就被他扔进护城河,绑着石头沉底了!
谁还能找到?张建国那小子,看样子是真被打傻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房子……等他出院,吓破了胆,看他还敢不租?!这顿打,没白挨!值了!
前院,傻柱提着个印有“轧钢厂食堂”字样的铝制饭盒,
晃着膀子,吹着不成调的口哨从厂里回来。
刚进中院,就听见贾张氏和易中海的“高论”,还有一群人的附和。
他咧嘴一笑,那张本就有点憨蛮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嗓门洪亮地接茬:
“要我说啊,贾大妈,一大爷,你们都说得太委婉了!
那张建国,就不是个好东西!整天阴着个脸,
跟谁欠他八百吊钱没还似的!在食堂打饭,给他颠勺那是轻的!
我看他那样就来气!秦姐多好的人,想租他房子那是给他脸了!
他还敢不接?呸!什么玩意儿!这回躺了吧?该!这就叫现世报,来得快!
我看啊,打得还是轻了!就该让他长长记性!”
他这话,比贾张氏还赤裸,还恶毒。
几个老实点的邻居听了,都暗暗皱眉,但碍于傻柱混不吝的性子,也没人敢当面说他。
许大茂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他那个印着红双喜的搪瓷缸子,
趿拉着布鞋,从后院溜达了过来。他小眼睛眯着,听着众人的议论,
脸上挂着那种惯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等傻柱说完,
他才阴阳怪气地开口:
“哟,傻柱,这话说得,可就有点过了啊。再怎么着,
人家小张同志现在也是伤员,躺在医院里,咱们作为邻居,还是要有点同情心的嘛。”
他先假惺惺地说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声音压低,却足够让周围人都听清,
“不过呢……这平白无故挨一闷棍,确实蹊跷。贾大妈说是在外头惹了人,也有可能。
可我听说啊……” 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大家胃口,才慢悠悠地说,
“有些人,看着老实,背地里可不老实。会不会是……在外头手脚不干净,
被人逮着了?或者……欠了不该欠的钱?再不然……
是不是夜里撞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好事儿’,被人灭口啊?”
“许大茂!你他妈放什么狗臭屁!”贾东旭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猛地从墙根跳起来,脸色涨红,指着许大茂,手指都在抖。
许大茂这话,虽然没有明指,但句句都像是往他心窝子里戳!
“东旭兄弟,你急什么呀?”许大茂故作惊讶,往后缩了缩,
脸上却笑得更“和善”了,“我就是随口一说,瞎猜嘛。
又不是说你,你反应这么大干嘛?难道……你知道点内情?”
“我……我知道个屁!”贾东旭被噎得够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看就要失控。
“行了!都给我住口!”易中海猛地一声低喝,脸色沉了下来,
拿出了管事大爷的威严,“东旭,回去!许大茂,你也少在这里煽风点火,散布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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