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禹看清男人是我，瞬间哑了火。
西装革履衬得他身形挺拔，手腕上的名表在路灯下闪着冷光。
他早已不是当年的穷学生，一身精英气质，连眼神都带着上位者的倨傲。
“是你呀，沈老师。”
安书禹冲我点点头，全然没有半分从前的怯懦。
对陈薏苒的态度更是强硬到近乎蛮横，他攥住陈薏苒的手腕将她拉至身旁。
“你放开我！”陈薏苒挣扎着，脸颊涨得通红。
安书禹却不管不顾，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就吻了上去。
两人的吻毫无缱绻，更像一场刻意的表演。
陈薏苒睫毛轻抖，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羞赧。
因为笃定我还爱着她，她并不愿让我看见这一幕。
安书禹则截然不同，吻得又急又重。
目光却越过她的肩头，死死锁着我。
眼底的挑衅与占有欲毫不遮掩，分明是在我面前宣告主权。
我抱着胳膊，表面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俩表演，心里却一直在想我老婆。
她向来保守，从不让我在外面亲她。
有了小泰后，当着孩子的面更是恪守分寸。
下次该劝劝她，试试在大街上旁若无人亲吻，会不会有别样滋味。
陈薏苒终于挣开安书禹的怀抱，扬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安书禹擦了擦嘴角的口红印，脸上没半点怒意，反而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我回国后应酬多，只能让薏苒自己去福利院办领养手续，这才几小时没见，就想得不行。”
假意的歉意，眼底却满是得意：“不好意思，让沈老师见笑了。”
我扯了扯嘴角，笑意没沾到眼底：“没关系，更让我不好意思的，十年前就见过了。”
科室临时换班让我回家，钥匙转开房门，喘息声像毒蛇钻进耳朵。
我亲手教安书禹握手术刀的手，正游走在我深爱的陈薏苒身上，两具赤裸的身体缠得像烂泥。
震惊攥得我心口发疼，恶心从喉咙里冒出来，我连声音都找不到，眼睁睁看着两人慌乱地裹床单。
比起当年的不堪，如今一个吻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我早不是会因为他们受伤的沈骁了。
陈薏苒听懂我话里的深意，指尖难堪地抠着衣角。
安书禹的笑也僵了，却还硬撑着打哈哈：“沈老师真是好记性。”
“当然好。”我往前半步，目光剜在安书禹脸上，“连你误入歧途，勾结药贩子违规售药的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安书禹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
当年是我不忍他前途尽毁，主动找到病人家属道歉、赔钱，悄悄换回正规药品，还帮他藏起了受贿证据。
可陈薏苒转头就把那些证据栽赃到我头上，害我被愤怒的患者砍伤，被举报，开除，最后锒铛入狱五年。
她趁机提了离婚，和安书禹一起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出国深造机会，双双远走高飞。
这些年，我从没停下搜集证据的脚步。
不是不报，是要等待。
等安书禹踩着我的尸骨爬到最高处，再亲手把他拽下来。
我要他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安书禹自信张扬的脸上出现了裂痕，我盯着他骤然慌乱的眼睛，声音平静却字字带刃：“在你以为自己最风光无限的时候，我会把烂账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夜风卷着落叶打在安书禹脸上，他下意识后退半步。
陈薏苒拦在我俩中间，她背对着安书禹，指尖径直抚上我的胸口：“沈骁，你口口声声说放下了，心里明明还在怪我和书禹。”
手指轻轻摩挲着，眼神暧昧：“我知道你一直忘不掉我，车上说的提议，你不妨再考虑考虑。”
安书禹皱着眉追问：“什么提议？”
陈薏苒立刻收回手，轻描淡写：“没什么，就是想领养个孩子。”
她朝我眨了眨眼，眼底藏着毫不掩饰的试探。
我抬手弹了弹她刚才碰过的地方，像是在掸掉什么脏东西。
“请你自重，我已经有家室了。”
陈薏苒显然半点不信，只当我是在跟她赌气。
“别骗我了，”她笑得越发得意，“在我面前，没必要这么逞强。”
她往前凑了凑：“我明天还去福利院，到时候再跟你好好探讨一下领养孩子的事。”
我听出陈薏苒在“好好”两个字上刻意加重的语气，讥讽低笑。
“正好，明天让你见见我的老婆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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