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白炽灯泡年久失修,时不时闪烁两下,昏黄的光线在两人纠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阴影。空气里那种燥热因子,比夏天的知了叫得还欢。
苏婉婉的背紧贴着冰凉的粉刷墙,手腕被顾寒洲那只常年拿手术刀的手攥得生疼。但这男人没注意力道,她也没喊疼。相反,她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因为情绪失控而染上薄红的俊脸,只觉得心里那股子恶作剧的快感直往上冒。
平时那个穿着白大褂、扣子扣到顶、对谁都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顾主任去哪了?
现在这个眼角发红、喘着粗气、把老婆堵在墙角的男人,才有点血肉。
“想干什么?”苏婉婉轻笑了一声,那声音软得像是在人心尖上挠痒痒。她不仅没躲,反而往前挺了挺身子,两人的距离瞬间归零。
顾寒洲浑身一僵,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下意识想退,但那只扣着她手腕的手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我不想干什么啊。”苏婉婉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另一只没被控制的手顺势攀上了他的肩膀,指尖顺着那硬邦邦的肩部线条,慢悠悠地往下滑,最后停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她稍微用了点力,指甲在那块凸起的软骨上轻轻刮了一下。
“咕咚。”
寂静的走廊里,这一声吞咽的声音大得有些离谱。
顾寒洲只觉得被她碰过的地方像是着了火,那股火顺着脖颈一路烧到了天灵盖。他是个医生,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但此刻他觉得自己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全面崩盘。
“别动手动脚。”顾寒洲咬着牙,声音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听着凶,实则一点底气都没有。
“是你先动手的,顾医生。”苏婉婉无辜地晃了晃被他捏着的手腕,“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也太霸道了。”
顾寒洲深吸几口气,试图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废料清空。他松开她的手腕,改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形成一个绝对占有的姿势。
“说正事。”他逼迫自己直视她的眼睛,而不是那张一张一合勾人的红唇,“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嫌钱不够花?”
苏婉婉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裙摆上的褶皱。
“是啊,不够花。”她理直气壮地承认,“今天去百货大楼,本来想多买几件,结果一看存折,啧,也就那样。我就给你置办了身行头,又给小安买了点吃的,再买了点布料,这就花了五十块。”
五十块。
在这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多块的年代,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顾寒洲愣了一下。就这?
他原本以为她又要闹着离婚,又要说跟他过日子没劲,又要哭诉他是怎么冷暴力她的。他在回来的路上甚至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她把家砸了,只要别提离婚,他都能忍。
结果她把他撩拨成这样,就是为了告诉他花了五十块钱?
顾寒洲那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看着苏婉婉那副“我就花了你奈我何”的小表情,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突然就断了。
“花就花了。”顾寒洲松开撑在墙上的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存折不是在你那吗?想买什么就买,不够我再去预支工资。以后这种小事,不用特意跟我说。”
只要不闹,钱算什么东西?
苏婉婉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哟,这男人觉悟挺高啊。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心疼。”苏婉婉得寸进尺,身子往前一倾,那柔软的曲线有意无意地蹭过他坚硬的胸膛。
隔着薄薄的布料,那种触感鲜明得让人发指。
顾寒洲的呼吸猛地一滞,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开始狂飙。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背直接撞到了对面的栏杆上。
“怎么?怕我?”苏婉婉步步紧逼,那双桃花眼里全是戏谑,“顾医生,咱们可是合法夫妻,领了证的。我这还是在履行我作为妻子的权利呢。”
她特意加重了“权利”两个字,尾音上扬,带着一股子勾魂摄魄的味道。
顾寒洲只觉得口干舌燥,脑子里嗡嗡作响。
“权利?”他声音哑得厉害。
“对啊。”苏婉婉走到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口那个硬邦邦的口袋位置点了点,“我要花你的钱,住你的房,还要使唤你干活。这就叫权利。不过嘛……”
她话锋一转,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用气声在他耳边说:“既然我行使了权利,那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一下……丈夫的义务?”
轰——
顾寒洲只觉得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彻底烧断了。
丈夫的义务?
这两个字像是带着电流,直接击穿了他的防御。结婚整整一年,除了新婚那晚两人并排躺着什么也没干之外,她从来不让他碰,甚至连手都不让牵。分房睡是她提出来的,甚至还在房门上加了两把锁。
现在,她竟然主动提这个?
这是在……邀请他?
顾寒洲看着眼前这张娇艳欲滴的脸,喉咙发紧,连带着手心都开始冒汗。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自己名正言顺的漂亮媳妇,怎么可能没想法?以前那是尊重她,现在……
“婉婉,你……”顾寒洲有些语无伦次,平日里做开颅手术都稳如泰山的手,此刻竟然有点微微发抖,“你是认真的?”
看着他那副既震惊又期待,还带着点不敢置信的呆样,苏婉婉实在是憋不住了。
“噗嗤——”
她捂着嘴笑出了声,笑得花枝乱颤,整个人都靠在了顾寒洲身上。
“顾寒洲,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她伸出手,在他那张俊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我说的是,你要负责赚钱养家!要把工资奖金全部上交!要努力工作让我有钱花!这就是丈夫的义务!你想哪去了?啧啧啧,思想真不纯洁。”
顾寒洲:“……”
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那种刚刚升腾起来的期待和燥热,瞬间被浇灭了个干净。
他看着苏婉婉那张笑得像只偷腥小狐狸的脸,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合着这女人就是拿他寻开心呢?把他撩拨得欲火焚身,结果转头告诉他是在谈经济问题?
“苏、婉、婉。”顾寒洲咬着后槽牙叫她的名字。
“在呢在呢,别这么大声,耳朵都要聋了。”苏婉婉见好就收,推开他就要往屋里溜,“行了行了,我不跟你闹了,累了一天,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去数钱呢。”
说完,她转身就去拧那扇紧闭的房门把手。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顾寒洲看着她的背影,那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恐慌感突然涌上心头。这一年多来,每次她进这扇门,就像是把他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那种冷冰冰的分房日子,他过够了。
尤其是今天,看到她这么鲜活、这么生动地在他面前笑,在他面前闹,他不想再回到那个冷清的书房去睡硬板床。
就在苏婉婉半个身子都要探进门里的那一刻,一双有力的手臂猛地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紧接着,一个滚烫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
“别走。”
顾寒洲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那股子好闻的奶香味。那是能让他安定的味道,也是能让他疯狂的味道。
苏婉婉身体微微一僵,握着门把手的手也停住了。
背后的男人抱得太紧,勒得她有点喘不过气。那种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顾寒洲,松手。”她试着挣扎了一下,没挣开。这男人的力气大得吓人。
“不松。”顾寒洲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股子以前从未有过的委屈和沙哑,“婉婉,别闹了。今晚……能不能不分房睡?”
这话一出,苏婉婉明显感觉到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那个在外面呼风唤雨、在医院受人敬仰的顾大主任,此刻竟然像个怕被抛弃的大狼狗一样,卑微地求着能不能进屋睡觉。
苏婉婉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
她本来也就没打算真分房睡。都要把这男人当长期饭票和靠山了,哪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再说了,放着这么个极品帅哥不睡,那是暴殄天物。
她不过就是想逗逗他,看看他的底线在哪。
没想到,这男人的底线比她想象的还要低。
苏婉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也没急着答应,而是慢条斯理地转过身。
顾寒洲没松手,两人依然保持着这种暧昧的拥抱姿势。他就这么低头看着她,眼底全是红血丝,还有那种不加掩饰的渴望和祈求。
“不分房也可以。”苏婉婉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硬邦邦的胸肌,一点一点往上,最后点在他的嘴唇上,“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顾寒洲回答得极快,哪怕现在苏婉婉要天上的月亮,他估计都会想办法去摘,“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苏婉婉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
热气喷洒在他的耳廓上,顾寒洲的身子又是一颤。
“以后这个家,我说了算。”苏婉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我让你往东,你不许往西;我让你打狗,你不许撵鸡。我的话就是家里的最高指令,也就是圣旨。不许反驳,不许质疑,听明白了吗?”
这就是所谓的“立规矩”。
虽然现在顾寒洲宠她,但这男人骨子里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如果不趁着现在他神魂颠倒的时候把家庭地位确立下来,以后日子久了,保不齐他又要摆那一套“一家之主”的谱。
顾寒洲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甚至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好。”
一个字,掷地有声。
别说让他听话了,只要能让他抱着老婆睡觉,能让他那个冷冰冰的家有点人气,让他干什么都行。他在部队里、在医院里发号施令习惯了,回到家给老婆当个小兵,似乎……也不错?
苏婉婉满意了。
她伸手勾住顾寒洲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那还愣着干什么?”她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声音娇俏,“抱我进去啊,顾医生,你不累吗?”
这一口亲下去,顾寒洲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了。
累?
刚才也许累,现在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劲儿,哪怕再做十台手术都不带喘气的。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双手托住她的腿弯,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累。”顾寒洲大步跨进房间,反脚把门踢上,落锁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悦耳,“所以需要充电。”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洒在床上。
顾寒洲把苏婉婉放在那张并不算宽敞的双人床上,紧接着欺身而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种压迫感再次袭来。

苏婉婉躺在枕头上,头发散乱开来,像是黑色的海藻。她看着上方的男人,心里突然有点小紧张。
这男人,眼神好像是要吃人啊。
“那个……”苏婉婉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找回一点主动权,“刚才说好的,只是睡觉,单纯的睡觉。”
顾寒洲低下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嗯,睡觉。”他嘴上答应着,手却不老实地扣住了她的手指,十指相扣,“不过在睡之前,是不是该先把这身裙子换了?穿着睡觉不舒服。”
苏婉婉:“……”
这借口找得,简直烂透了。
“顾寒洲,你就是个流氓!”
“只对你流氓。”
顾寒洲说完,直接低头封住了那张还要喋喋不休的小嘴。
月亮似乎都害羞了,悄悄躲进了云层里。而隔壁,贴着墙根偷听了半天没听到吵架声、反而听到几声娇笑的林翠花,此刻正气得把手里的搪瓷盆摔得震天响。
“不要脸!狐狸精!”
骂归骂,那股子酸味儿,隔着墙都能闻见。
苏婉婉自然是听不见的,就算听见也只会当那是助兴的背景音乐。此刻她正忙着应付某只终于开了荤的饿狼,哪还有功夫管别人死活。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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