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椅子拖动的声音将我从梦中惊醒。
武波正满脸不耐烦地坐下。
“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好了就尽快出院，需要你回公司签几个字。”
我别过头：“这时候想起我是公司第一大股东了？”
“亏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他不屑地冷笑，“那就别忘了你对臣宴应尽的义务。”
他不顾医生劝阻，迅速帮我办理了出院手续，直接将我载回公司。
我脖子上还卡着固定器，未退的药效使得大脑浑浑噩噩。
稀里糊涂地在一堆文件上签下了名字，武波才让司机送我回家静养。
冤家路窄，站在公司楼下等司机的间隙，我又遇见了李婉婉。
她一副精致到头发丝的职业女性打扮，手上端杯咖啡，眉飞色舞地和谁讲着电话。
见我站在门口，她走过来：“佳佳姐，今天怎么有空来公司了？”
我想起那些黑热搜，面无表情地侧身打算绕过她。
可她却摆出了要和我聊聊的架势。
“佳佳姐的那些热搜，给我们公关部增加了很多工作呢！”
“武总今早在会上表扬我，说危机公关做得很好，年底打算再让我升一级，当臣宴的品牌战略官。”
说完，她笑咪咪地抬眼看我，好似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很淡定：“品牌战略官这种职位，要集团董事会委任，不是他武波一个人说了算的。”
李婉婉礼数周到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佳佳姐，我不过是个打工人，努力工作，求个好前程。”
“非要踩死一只蝼蚁，您不怕损阴德吗？”
看着她又隐隐泛红的眼圈，我无奈地叹气。
“李婉婉，你心里的大好前程，根本就不在臣宴。”
“听我一句劝，回去安心等着当武太太，不要在公司兴风作浪了。”
她浑身颤抖，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佳佳姐，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替身能上位转正？”
“我也知道，没有你，武总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所以你想说，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这么执着地攀附武波？”
我难得地抬高声调，打断了她。
她慌张地连连摇头。
“佳佳姐，我想说的是，你迷恋上尹家明之后，就再也瞧不上武总。”
“可是武总根本就离不开你，把我当成替身……”
言及此处，她泪水涟涟的眼波飞到我身后，盛满了情意绵绵。
“只是于我来说，无论事业还是感情，他就是一切啊……”
我皱起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自背后伸来的一只手拨开。
“你怎么又在找婉婉麻烦？”
原来，武波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听到了李婉婉的话。
“岑晓佳，没人和你抢武太太这个位置！你能不能放过不相干的人？”
他站在李婉婉身前半步，一副英雄救美的样子。
曾经，他也是这样站在我身前，对流浪汉怒目而视。
不知现在的李婉婉，是不是同那时的我一样，觉得这个男人犹如人间天神，满心仰慕。
也是很后来我才明白，他在那一刻的善良也许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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