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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梁太子传]最新后续章节在线阅读_[萧时峰阿公]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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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免费

以南北朝历史为基础,叙述南朝太子从普通年到去世时的南朝史。人物、事件都基本符合史实。与慧娘的恋情更是千古佳话。

作者:楚国一刀 类型: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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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

《南梁太子传》精彩小说内容全文在线读,本书的主角是萧时峰阿公,它是楚国一刀打磨的古风世情书籍。本书才思敏捷,思路开阔,推荐给大家。《南梁太子传》全文主要讲的是:江南采莲处,照灼本足观。况等连枝树,俱耀紫茎端。同逾并根草,双异独鸣鸾。以兹代萱草,必使愁人欢。这是南梁昭明太子的《咏同心莲诗》,时候也正与...

免费试读

江南采莲处,照灼本足观。

况等连枝树,俱耀紫茎端。

同逾并根草,双异独鸣鸾。

以兹代萱草,必使愁人欢。

这是南梁昭明太子的《咏同心莲诗》,时候也正与今日相同。

江南孟夏,武进县长途汽车站笼罩在一片温润的晨光里。自长沙驶来的长途客车缓缓停稳,车门开启,走下一老一少两位旅人。老者年近古稀,手持青漆红木拐杖,银髯垂胸,目光清朗;少年约莫弱冠之年,眉目疏秀,顾盼间犹带书卷清气,俨然初出秩序的学子,尚未历经世俗风霜。

少年眼尖,遥指不远处一位执牌相候的中年人道:"十三阿公,接站之人在彼处。"老者抚须远眺,但见来人手中牌匾上书"恭迎外迁萧氏宗亲"八字,不禁颔首:"此次合修族谱,宗支浩繁,他们确也不知来者何人。且去相见。"

执牌人早已留意到这气度不凡的二人,疾步上前作揖:"晚辈萧时欢,奉族谱编修委员会之命在此迎候。"老者含笑执礼:"老朽萧氏坤字辈行十三,这是同宗晚辈时峰。"少年连忙躬身:"时峰见过欢兄。"萧时欢闻声愈恭,执子侄礼引二人登车。

出租车穿行在青瓦白墙的街巷间,司机笑谈:"近来贵府修谱,四方宗亲云集,这小城倒比往年热闹许多。"萧时欢望向后座精神矍铄的老者,温言解释:"此番主要续修梁武帝一脉,故而来者多是昭明太子后裔。"车窗外,千年宗族文化的脉络,正随着轮轴的转动缓缓展开。

司机闻言,眉眼舒展,手下意识地缓了车速,笑道:“梁武帝萧衍,我倒略知一二。平生最爱翻些史册,记得这位陛下是个崇佛的,人称‘和尚皇帝’,可对?”不待萧时欢接话,他又吟道:“有道是‘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萧衍在位四十八载,竟四度舍身入寺,这般诚心,古今罕有啊。”

一旁的老者缓缓开口,声如古井微澜:“后世评说,多流于表象。乱世苍茫,武帝以佛理治世,教人惜生止杀,何尝不是大智慧?你看魏晋南北朝,数百年来血雨腥风,唯武帝在位时,江南竟得半世纪太平,岂非佛法慈航之功?”言罢稍顿,捻须叹道:“纵观青史,能在位五十年的帝王,屈指可数。”

司机见老者神色肃然,忙赔笑解释:“您老莫怪,我等俗人不过拾人牙慧。只是惊叹萧氏一门竟开创齐梁两朝,绵延百余年——这般煊赫门庭,怎不教人敬服?”

“此言又差矣。”老者目光悠远,如望千年烟云:“我萧氏源流,可溯至殷商。纣王同母弟微子启,便是始祖。后世戏文编排纣王暴虐,岂可当真?”司机方欲接话提及封神旧事,却被老者抬手止住:“戏说非史,徒乱人心耳。”

车轮碾过渐密的雨声,司机笑道:“老人家对族史如数家珍,真当得起‘世家’二字。”老者指节轻叩膝头,答非所问:“为萧氏子孙,祖宗掌故自是刻在骨血里的。”

一直沉默的萧时峰忽然开口:“十三阿公,族谱所载与官史颇有出入……”老者阖眼轻笑:“青史如镜,照见的不过是台前光景。各家宗祠深处,都藏着不启的秘匣。”

萧时欢倏然回身:“莫非咱家族谱还有隐章?由谁执掌这等秘辛?”老者瞥向窗外交错的雨丝,静默如老僧入定。良久方道:“天下姓氏皆有秘史,记的是先祖讳莫如深的行迹。”

见年轻人仍欲追问,老者忽转话锋:“可知慈禧陵墓如何被破?史载用炮火轰开,实则……”语至此处,萧时峰恍然一笑——那秘史所载,怕是连墓冢机关、陪葬分布都录得分明,若落外人手,直如取得宝藏秘钥。

车轮戛然而止,司机的招呼截断玄谈:“各位,丰园宾馆到了。”

萧时峰抬眼望去,七层楼宇沐于烟雨中,“丰园”二字如游龙惊鸿。门前伫立的保安身形笔挺,倒像护卫重地。登记处的绛红制服侍女笑若春棠,偏处有位女保安霜容凛冽——二十出头年纪,眉目如画却寒潭凝冰。更奇的是,这姑娘眸光扫来时竟似故人相视,惊疑交迸间暗藏机锋。

“敝人姓褚,褚慧群,会议期间安保由我负责。”女子声线清冷如玉磬,递来登记簿的指尖微微一顿。萧时欢低声解释:“防闲人搅扰,请理解”。十三公拄杖颔首:“应当的,稳妥为好。”

厅堂寂寥,偶有萧姓族人低语穿梭。萧时峰接过房卡时,恰与褚慧群目光相撞,但见那冰封般的眸子里,似有前世风雪翻涌。

登记完毕,萧时欢就离开了,他还得忙着接送从别处来的人员。

十三阿公和萧时峰被安排在三0九房间,他们一进房间,十三阿公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萧时峰打水给十三阿公洗脸,泡上两杯茶,然后就打开电视机,要看电视剧。十三阿公说道:“让阿公休息一下,坐了一天车,老骨头也散了,要不你也休息一下,要不你就到外头走走,了解了解。”

萧时峰只得应了一声,关了电视,对着镜子,梳了一下头发。轻轻的带上房门,朝电梯门走去,他也想到外面转一转,因为武进县史称南兰陵群,是萧家祖上的发祥地,故在这里能了解到很多与家族有关的事迹。他来到电梯门,电梯正是从六楼往下走,等到了他三楼时,从里面走出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只他边走边出电梯边和里头的另一中年人说着话,只听他说道:“你去找老头好好问清楚,尤其是那钥匙一定马虎不得。”话完,电梯门还未等萧时峰站稳就关上了。这时萧时峰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电梯内唯一的中年人,只见他年约三十多岁,瘦长的脸孔,左耳边有一个黄豆大小的黑痣,痣上长了两根很长毛发,好像是他故意留的。那中年觉察到萧时峰在打量他,于是冲他笑了笑,萧时峰不好意思,只礼貌的打个招呼道:“你好,我姓萧,也是来参加大会的。”那中年摇了摇头道:“你好,鄙人姓徐,是随董事长办事的助理,”萧时峰笑道:“刚才那年纪轻轻的后生就是你董事长?”

“是呀?他是江苏萧氏集团的董事长,名为萧时臣,这次的族修大会所用开支一半是他出的,”

“哦,”萧时峰顿时对他肃然起敬,也说:“你董事长是时字班的,和我是一个辈分,你们董事长真是年轻有为了呀”。

正说着,电梯就到了一楼,电梯门自动开了,那徐姓中年人朝萧时峰摆了摆手,道:“小兄弟,鄙人正忙,有机会再和你聊”。萧时峰忙点头礼貌的应了几声。看着徐姓中年人匆匆走出了宾馆大门。心想着那把事业做到集团的份上,那种如掷千金的潇洒气概,是何种的风光。自已也是刚学业不就,无所去从,此次随十三阿公来此参加这种大会,也是有一个目的的,那就是能否在此大会上识得几个豪杰,谋得一份工作,因为是同姓氏的分上,这分可能还是好说的。眼前这不就是个好机会吗?想到此,萧时峰面有喜色,心算着如何去接近这位洒脱的董事长。

“小伙子,琢磨什么呢?”一道清泠的女声自耳畔拂过,萧时峰蓦然回神,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忙应了声“无妨”。转头却见那发声之人正是面若寒霜的女保安队长,心下不由一凛:莫非她观察入微,将我当作别有用心之徒?目光掠过她不见波澜的双眸,他含笑试探:“褚队长可是有事吩咐?”

褚慧群唇角微扬,未置一词,只款步踱回接待台前。萧时峰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神游天外,竟连有人近身都未曾察觉。这位褚队长言谈如金石掷地,神情却总似雾里观花,即便方才那抹浅笑,也如深潭投石,漾起几分莫测的疏离。

此刻大堂寂寥,除却门前伫立的两名保安,便只剩接待台后的两位女侍与褚慧群。萧时峰略感局促,移步至台前,寻了个由头问道:“贵处这般严阵以待,平日也是如此查验宾客么?”女侍们目光悄然转向褚慧群,其中一人答道:“平日并不如此。这些安排皆是萧氏委员会特意布置的。”

“有何需要协助的?”褚慧群侧身接话,未待萧时峰回应便续道:“大会群贤云集,我们唯恐稍有疏漏,安保自然要周全些。”

萧时峰闻言轻笑:“褚队长莫怪,我只是好奇——您这般年纪,如何镇得住这等场面?”言下之意,仍是质疑她一介女子能否应对变故。褚慧群眼波未动,只淡淡道:“不劳费心。”一旁女侍噗嗤笑道:“您可别小瞧褚队长,她可是常熟文武学校的总教习,去年全省散打擂台上夺魁的人物!”萧时峰顿时愕然,望着眼前这清瘦女子,难以将其与武林高手联系起来,连忙拱手:“是在下眼拙了!真可谓‘沙场多少麒麟将,谁识巾帼是木兰’。”

女侍俏皮眨眼:“小先生出口成章,可见看人不能光瞧皮相呀。”萧时峰挑眉:“这‘小先生’的称呼倒有趣。既称先生,何以添个‘小’字?”“参会者多是前辈,您这般年纪的独一份儿,”女侍抿嘴一笑,“称先生是礼数,加个‘小’字才贴切嘛。”

始终静观的褚慧群忽然开口:“此番与会者多是坤字辈的老成之士,体字辈已属年轻,如你这般的时字辈……除却我们董事长时臣,便只有你了。”她语气稍缓,“你可是有何过人之处?”

“董事长?”萧时峰捕捉到关键,“可是资助大会的萧时臣先生?”“正是。你初来不知,这座酒店乃至此次大会用度,皆由萧氏承担。”褚慧群瞥向壁钟,“细节不便多言,午间人流渐密,还需早作准备。”

萧时峰会意转开话题:“看来诸位皆是萧氏麾下?”“褚队长是集团保安经理,临时调派至此,”女侍接过话头,“这几日酒店仅接待与会者,食宿皆由萧氏承担。”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萧董事长实在令人敬佩。”褚慧群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家世使然而已。其父执掌地方政务,祖辈经商,外祖家更是台湾林氏财团——这般根基,自然事半功倍。”

萧时峰呵呵一笑:“原来如此。倒是应了那句‘朱门有靠扶云上,蟾宫无梯空望月’。”话音虽带赞叹,心底却泛起些许微妙波澜。

恰此时,萧时欢引着三五宾客步入大堂。萧时峰见她们事务渐忙,不便再多叨扰,便敛衣拾阶而上。身后人声渐杳,唯余那句“朝上有人易为财”在廊柱间幽幽回荡。

这时从外面又进来三四个宾客,也是萧时欢接待来的,萧时峰对萧时欢说道:“你挺忙的。”萧时欢笑了笑道:“没事没事,这也是为大家的事。”萧时峰晓得没人和他说话了,再者人家是上着班,也不好一个劲的和她们说着话,于是,提步走上楼去。

回到房中,十三阿公仍闭目倚在太师椅上养神。这位老人素有"坐禅修神"的习惯,白日从不卧床歇息,外人看来只当是打盹,实则暗合道家"神不离形"的修行法门。

萧时峰轻掩房门,从行囊中取出一寸余厚的《文韬武略》,就着台灯展卷细读。泛黄纸页间,千年兵家智慧如星斗流转,将他带入金戈铁马的玄妙境界。

约莫半个时辰,十三阿公缓缓舒臂饮茶,在房中演练起太极起手式:"时峰何不出去走走?总守着故纸堆岂不闷得慌?"

"方才下楼转悠过,倒是这兵书更有滋味。"萧时峰合卷笑道,"况且也快到用膳时辰了。"

老人云手轻推间忽道:"你祖父精研《周易》数十载,每逢大事必起卦问天。你既承家学,何不卜一卦看看此番修谱大会的吉凶?"

"祖父那个年代信息闭塞,占卜是为决疑。"萧时峰摇头苦笑,"《周易》玄奥非常,他老人家穷经皓首方有所得,我这点皮毛功夫岂敢妄断天机?"

十三阿公收势抚须:"莫把《周易》当作江湖术数!当年倭寇犯境,你祖父凭卦象预判敌踪,救下全村老小。"他目光陡然深邃,"这次大会特意注明通晓易理者优先,你可知为何独你能以时字辈身份参会?"

此话如石击水,萧时峰蓦然想起方才侍女所言。原来此次与会的坤字辈占了大半,乾字辈已属年轻,时字辈竟只有他与那位神秘的萧时臣。若按"健志乾坤体,时祥化育洪"的辈分排序,倘若真有志字辈长老在场,连十三阿公都需执玄孙礼。

"修谱与易经究竟有何关联?"他忍不住发问。

十三阿公的胡须在灯下泛银:"自古易为群经之首,张良、孔明、伯温这些经纬之才,哪个不是深通易理?"话音未落忽又警醒,"但切记藏拙守愚,天下高人云集,莫要堕了长沙萧氏的门风!"

萧时峰垂首称是,心头却翻涌着祖父临终嘱托:"家传《归藏易》与世本不同,切不可轻易示人。"此刻想来,或许这便是家族秘史与修谱大会的隐秘纽带。他取三枚硬币置于案上:"阿公若想解闷,我且占一卦权作消遣如何?"

"痴儿!"十三阿公拊掌而笑,"岂不闻'神机兆于动静,天理见于卦爻'?你祖父既传你易学,自有深意。"见青年仍惦念求职之事,老人意味深长地指点道:"莫愁前程无知己,你且看那萧时臣——他能执掌偌大家业,据说便是因深得易学真传。"

窗外的阳光渐浓,古铜钱在灯下泛着幽光,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千年易理与家族命运的神秘交织。

十三阿公摸着胡须,呵呵一笑道:“也好,难得你求阿公做件事,一会碰上了我给说一说,只是你下午也要给我卜卦。”

萧时峰面露喜色,满口答应:“要得,要得,现在下正是吃午餐的时候了,我们去吃饭,听服务员说,我们去餐厅吃饭,是不要钱的,”话还没完,他就拉着老头就往外走。十三阿公呵呵笑道:“好,好,别这样急呀,阿公年老,不能象你们后生,办事风风火火的。”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拄上拐杖,出得门来。

门外走廊也陆续来往着三、五两族的人,都是些年约五十岁以上的人,互相目光照面时,大家都点点头,笑一笑,打个招呼,虽然都是来自各个地方,彼此也不认得。

电梯门口站着一个服务员,她彬彬有礼的为上下电梯的人开门点头笑意,还叮嘱大家去餐厅吃饭。萧时峰和十三阿公跟着人群下到一楼,看到一楼餐厅都是人头攒动,嘻嘻嚷嚷的,足有三四百人之多,大家都是六到八人自动为一桌,然后由服务员打上统一的菜,还有酒。萧时峰在人群里四周张望,他在寻找那萧时臣。餐厅里有几个保安,还有好几个服务员,她们都是在为各位族人安排着坐处,萧时峰和十三阿公还有另外几个老人,正好七人坐在一桌,阿公和那几个老人都同了辈份,互相寒喧。他们都是坤字班的,分别来自江西和福建 ,服务员送上酒来,阿公为他们都倒满,老人们又是一番客气,互相推让,萧时峰不喜酒,只是中规中矩的吃饭,一个江西老头看着他,说道:“小伙子怕是今天这里的后起之秀了呀?能早早的摄取一些族上的大事,了解一些我们本家的史籍,以后族家之大事,是非你们而不为了。”

萧时峰谦让的说,“那还得仰仗各位长辈的指教,族家的事也是自已应做的事,只是象这样的大会,倒是要花费多少财力和物力了。”那老头道:“这等大事是群策群力,多少年也未开过几回,据族史所记,上次大会还是明朝万历年间的事,至今也是有上六七百年了”。

“哦,这样的大会族史上也有记载吗?有史以事,一共开过几回?”

“这种大会是族上大事,当然要有所记载的,而且每次大会都是记载这些年间所发生的大事和每次大会委员会所筹备的经过。也让后人有所明白。记得在族史上总共开过三次大会”。老头如史官一样,掷重其事的说:

萧时峰来了兴趣,问道:“阿公对族史了解得如此清楚,能给我们说说吗?”另外几个老人也咐和道:“这些事,我们也了解不多,老兄就讲一讲吧”

那老头道:“这些事在明天的会上都会说及的,在每次大会都会向与会者说及族上以前的大事,也好让族人明白自已族上的史事,今天小伙子即问及了,老朽不妨先给你说说,在族史上,第一次会是南北朝时齐高祖做了皇帝,招集族人开过一次会,他对族上自汉朝萧何以来的史事作了系统的总述,第二次会同是南北朝时期的梁武帝做皇帝时,看到齐高祖萧道成一支族人的互相残杀,至使族人之间人人自危,无丝毫亲信可言,如是招集族人开了一个大会,制定了一些族规家政,让后人要互敬互爱。第三次就是明朝万历年间由当时的萧氏名流和当时在朝的各萧氏官员兴办的,这后就到了现在了”。

“这些事你老兄从何而知呀?为何我们长沙一支没听及过这些事,”十三阿公不解的问:另外那几个老人也摇头,表示未曾听过。

“这事本来只有每次大会后才晓得,以后就是靠口述而传,上次大会开过有六七百年了,这些事自然就不传了,这也情有可原的呀,我要不是委员,早些天查过一些族史上的资料,也是不明白的”。那老头道:

“哦,你老兄是修谱委员会的委员呀,那就怪不得晓得那么多了,”几个老头都对这委员另眼相看了,一个劲的朝他敬酒。

这时有老人才问及他的名字,才晓得这老人叫萧坤心,是从江西来的一个委员。早在三个月前就来到了这里,一直从事着修谱之事。

萧时峰不禁又问道:“阿公既然是委员,能给我们说一说修谱与会易经八卦的有何关系吗?”

坤心老头闻言眼色为之一亮,忙道:“你精通易经?”

众人除了十三阿公外,都把目光投向萧时峰,感到的是一种诧异,也有惊喜。坤心老头又道:“你是家传的,还是跟别人学的?小小年纪就能通得了易经?为何不见你来登记呀”

萧时峰也感到意外,对那老头的惊异也有点吃惊,也感受到此事不是一般,于是更加好奇易经与修谱之间的关系了,正要发问,十三阿公却道:“那是我堂兄通晓一点这本事,看这小子记性不错,就教了点给他,也只能是略晓一点,谈不上通呀,再者我们也是今上午才到的,还没到委员会去嘞”。

“哦,那你堂兄来了吗?”坤心老头又问道:

“家兄早已过世多年了”。

“如此说来,时峰你的易经是祖传的了呀,你记得你爷爷传这易经时,特别说过什么话吗?”坤心老头一本正经的说:

萧时峰欲言又止,想起爷爷的话,自然不能讲及,半响才道:“没什么特别之言”。

“哦,那就也不一定了,自发出通知以来,来登记会易经的就有三四十人,大都是从旁人所学,靠祖上所传的只有三四人,加上你,但按族史而论,懂易经的应该只有一人,也就是说你们四个人中间只有一人是祖上所传经书,另外的是后天从别外所学的,也许是你们先辈从别处学得。”坤心老头道:

十三阿公也不禁满脸疑惑,放到嘴边的酒杯不由自主的又放下,问道:“这有何差别吗?”

坤心老头想了想又说:“这事是马虎不得的,各位老兄有所不知,这事说来就有点长了,每次开大会都要整理一些本族的一些史事,史事就存放在宗祠的史馆内,这史馆分为两个,一个是存放公开史的,另一个是存放不能公开族史,公开的史馆容易开。但这个不公开的史馆就不是一人所能打开的,除了要会齐三把钥匙外,还得要一个精通易经八卦之人才能打开”。

“这和祖传易经有关联吗?世上会易经的应是一样的,他们也能打开呀?”萧时峰道:

坤心老头摇头笑道:“即然是不能公开的史馆,如果这么容易打开,那还能藏住什么呢?又有什么奥秘所言呢?”

众老人都又看着萧时峰,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看出这其中的奥妙。萧时峰道:“这易经内容和世上所述没有区别,这奥秘我也弄不明白的”。

“这就奇了,族史所述,能开此馆者只能是我萧家所传的易经八卦,别的是打不开的,如要强行所开,必会是馆毁人亡”。坤心老头说:

“哦,那要是这几百年来,而失传了,岂不是再也打不开了?”有个老头说:

“这祖传易经是不会失传的,自从有史以来,就有了定规,此经只能从一而传,这是祖训,但所学之人也不晓得它就是开馆门的唯一人选。”

“搞这么神秘,岂不是太费工夫了”。一个老头也道:

坤心老头呵呵一笑道:“神秘好呀!到如今,我可算是对先人的这方法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你们可要晓得,当今天下百多家姓氏中,又有多少家的族史象我萧家这样保全的完好呀?包括祖上的陵墓,自古以来,偷墓掘坟者何泛其多,又有多少家陵墓被掘?这只怕都只能怪其后人没有把好守秘这一关吧。”稍作停滞,又道:“大凡皇族大家,由于其身份不同,、所以,他死后的陵墓,不管他有没有陪葬物,盗墓者都会心存异心,所以一般大人物的陵墓,都是机关重重,让人不敢涉足,比如说清朝慈禧的陵墓,死后不久就因保密不好,让陵墓机关图丢失,至失其墓被掘,饶是如此,也因触发机关死了不少人,史上陵墓保全最不好的还有是宋朝赵氏,几乎每帝皆被掘,还有唐朝李氏。而保全最好的也多,比如明朝朱氏十三陵,元朝的成吉思汗至今连墓地也找不到了,史上最早的秦始皇墓地连现在国家想公开发掘,也因机关太多,而不敢起动。我们萧家南朝皇陵能保全至今,也是在于这一层的保护的好。”

“这些事情确实知之甚少,不过那些晓得其理的,岂不会想尽办法去弄齐这些吗?如果这样,这知易者也岂不是有危险吗?”十三阿公说:

“哈哈!”坤 心老笑了一声道:“没事的,没事的,那是多余的担心了,你们想想,这开馆首先要三把钥匙,而这三把钥匙又分别传于族人后裔之中,分布于全国各地,乃至于国外,从资史上是无法查到这钥匙是传于哪一支的,还有这易经八卦就更不易找了,这萧氏族人何止百万人,而知易者也更有不泛之众,除了他祖上所传时的多了几句诠释外,别无二样,这样又有何人知是那部易经八卦是真呢?这就叫‘藏于天,藏于地,藏于水之?奈乎于人之?”众老人听了,无不啧啧称之妙,皆叹服前人之妙法,脸色甚是欣喜。

萧时峰忽然又想到一事忙道:“这管钥匙之人虽然隐之于世人之间,可每次大会后不就有人知道在谁手里了吗?”

几个老一听,想必也是呀?这又有何法子呢?几人又看着那坤心老头,想必只有他明白。

果然,坤心老人也是呵呵一笑道:“这事情我们想得到,我们的前人也能想得到的,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前人想了个用不记名方式来保护的,也就在每次会时,族人把钥匙都交到会上,再在会后,每个族人都发一件礼品,而这三把钥匙又事先放入其中的礼品中,连放入之人也不晓得是哪个盒子中。这样就没有人知道这钥匙到了哪家了,只有拿到钥匙之人看到里面的钥匙才会晓得自已责任重大,好好的保管这钥匙 了。而且这钥匙是不能复制的,因为他有独特的外形大小,重量厚度,更重要的是他具有一种似铁非铁,似玉非玉的特性,这是一种特殊材料,光这种材料就当世难有了。”

众老人更是欣喜若狂,忙着开杯笑饮,心想,前人之智慧,真是想得周之又周,这些事情,就是公之于世,让那些心怀不归之人也是望洋兴叹的了,只能悻悻而去。

这饭的时间也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也许是因为都是长老客人,这吃的、喝的都相当满意,想那委员会真是想得周全。吃饭期间,大家都是小声的说话,互道心喧,不曾有着大呼大叫事,彼此都是为着别人去想,想必这些人平时在乡里是一些德高望重,知书达理的长者,受过邻里族人间的尊重,要不然,族人那么多,也不会要他们来。萧时峰心想,自己上学时,只要有得三五二十人聚在一起,肯定是闹开了天,那是这般样子,想到这也不禁屈服于各老人们的修养。

在众人酒足饭饱之后,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走动,要出餐厅时,就见有个年长者拿着一个扬声器,立于一橙之上,礼貌的喊道:“各位宗续,我们的大会于明天上午在“七棠”楼议会厅如期召开,没有报到的宗亲勿必今下午办理好,便于会后我们发放赠品。。。。。。。”萧时峰对十三阿公道:“委员会办公处在一楼,是不是我们先去办好这事呀?”

十三阿公正要说话,旁边的萧坤心拍了拍萧时峰的肩膀,笑道:“这就去呀,我带你们去,要晓得,你也是知易的人呀?不能马虎,说不定没有你,还开不了门嘞!”

十三阿公也呵呵一笑,“那就先去吧。”

一行人方踏出房门,萧时峰忽见廊檐下立着那位耳后有志的徐助理,身旁那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是他欲寻的董事长萧时臣。他忙轻扯十三阿公的衣袖低语:"阿公你看,那便是萧氏集团的掌事人。"十三阿公顺着他指处望去,但见那青年气度雍容,颔首道:"且寻个机缘拜会。

旁侧的萧坤心笑问:"二位与萧董事长相熟?"十三阿公捻须而笑:"虽未谋面,久闻其名。此番修谱盛会全仗他全力支撑,耗费颇巨啊。""正是!"萧坤心面露敬色,"若非这位族中俊杰鼎力相助,这千秋盛事恐难成真。"

言谈间众人已至登记处。这百尺见方的厅堂内,七八张梨花木案错落有致,文房四宝与电脑相映成趣。六七位年轻职员正埋首批阅文书,唯最里间堆满古籍的书架透出厚重家学气息。萧坤心引他们至紫檀茶几旁落座,斟上两盏明前龙井:"暂歇片晌,待前头事宜毕了再行登记。

待得执事人召唤,十三阿公将族谱世系娓娓道来。当提及"通晓易经"时,那登记先生不禁抬眼将萧时峰细细端详:"阁下竟谙易理?"录毕,萧坤心意味深长地提醒:"稍后对通易者尚有深谈,或需经义考较。"萧时峰愕然:"还要应试?"萧坤心但笑不语。

方出厅门,恰见徐助理与萧时臣在电梯口与褚慧群叙话。十三阿公会意,拄着鸠杖踱至廊柱旁佯观赏字画。倒是萧时臣率先执晚辈礼致意,徐助理亦笑谓萧时峰:"小兄弟,有需要帮忙"

萧时峰趁势引见:"这是长沙来的十三阿公,坤字辈长老。"又对老者道:"这位便是时臣董事长。"萧时臣立即双手相握,执礼甚恭:"阿公万福,贤弟安好。"此时电梯门开,他见二人同住三层,便盛情相邀:"寒舍就在三零三,阿公可愿赏光小坐?"

十三阿公行至三零九房前忽驻杖,望着门楣上雕花似不经意道:"老朽这孙儿时峰虽初出茅庐,于经史却颇有心得。你们既是同宗兄弟,若得闲提点一二..."话音未落已推门而入,青布衫角在门缝间一闪而逝。

萧时臣在廊下凝立片刻,转身时又是春风满面:"贤弟愿来相助,为兄喜不自胜。且容这两日大会事毕,必让徐助理寻个相称的职缺。"说着轻拍萧时峰肩头,"你我既为兄弟,断不能委屈了你。"

徐温当即笑道:"正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又递上烫金名帖:"在下徐温,贤弟静候佳音便是。"

透过琉璃窗,在青年欣喜的面容上投下斑斓光影。他未曾留意,转身时萧时臣与徐温交换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恰似《易经》中阴阳爻相推的玄妙机锋。

萧时峰再三谢过,回自已房去了。

里面十三阿公正在洗脸,见萧时峰面上喜色,道:“成了吗?”

“成,成了,只是得过了这会”。

十三阿公听了:“这样呀,那也好,只是也别把希望看得太大,到时万一没着落,心里不高兴,影响情绪。”

“不会的,看所说一定会好,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几个钱币,让你解闷”。萧时峰高兴的出得门去。十三阿公看着背影,摇了摇头。

萧时峰特意去商店换来三枚年份相连的一元硬币,又将随身带的几枚同款硬币仔细挑拣,配上几样时令鲜果,这才匆匆折返。行至大堂门前,恰遇那位女保安褚慧群,他含笑颔首致意,对方亦敛衽还礼,颇有古风。

回到房中,他将果品置于案上,取出那六枚银光澄澈的硬币道:"阿公,祖父当年占卜用的是特制的阴阳纹铜钱,今日只得以此代之,虽形制简陋,心诚则灵。"十三阿公端坐太师椅上,袖手笑道:"但试无妨,卦象吉凶皆作戏耳,唯需心念专一,方得玄机。

萧时峰遂净手焚香,将硬币置于倒扣的青瓷盏中,闭目凝神默祷。但见盏底与宣纸卦图相击的清响回荡在静室之中,十三阿公目光如炬,注视着卦爻翻飞,见孙儿眉峰渐锁,却只捻须不语。良久,青年凝视卦象怔怔出神,面上忽明忽暗,似有万千思绪在眉宇间流转。

十三阿公轻叩椅栏:"可是忘了爻辞?"又过一炷香工夫,萧时峰方长吁一声:"此卦乾下兑上,正是《周易》第四十三卦——夬卦。

"作何解?""卦辞云'夬扬于王庭,孚号有厉。告自邑,不利即戎,利有攸往'。"青年屈指推演,"若应在我等身上着实蹊跷。一介布衣,何来王庭之议?况且会期将尽,更无戎事之虞。

"

十三阿公忽道:"莫非应在女子身上?古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话未说完自己先失笑,"说不定是哪家姑娘与你结缘,若真如此,老朽替你主张!"

萧时峰赧然摇首:"若论桃花倒也无妨,只是这'王庭'二字如骨鲠在喉。"他忽灵光一闪,"莫非应在此次要开放的宗族纪念馆?若将王庭喻作藏有族宝的馆阁..."话音未落,十三阿公已正色拄杖而起:"不错!

萧氏祖上曾出帝王,若有人觊觎馆中皇陵秘图..."老人沉吟片刻,"卦象后半段作何解?

"当广纳良言,明辨忠奸,遇险则当机立断。"萧时峰愈说愈惊,"莫非真有人要趁大会之机行事?"

十三阿公临窗而立,阳光为银须镀上金边:"各族秘辛向来不示外人。依老朽之见,既得此卦,你且暗中留意与会众人言行。"忽又转身叮嘱:"但切不可贸然声张——无凭无据仅以卦象示警,徒惹人笑。

青年会意,将卦图细细折起收进贴身口袋。窗外华灯初上,六枚硬币在灯下泛着冷光,仿佛在无声见证着即将掀起的波澜。

“你要多看,多听,出手果断,从你刚说的解语里,这几个字是告诉你怎样去做的,你就多留点心。有机会阿公还是要给他们说一说这事”。十三阿公说:

正说话间,忽闻叩门声清响,如玉石相击,打破了室内的宁静。祖孙二人相视一怔,在这异乡客地,天色向晚,怎会有客来访?萧时峰侧耳细听,但闻叩门声三轻两重,暗合礼数,便对十三阿公道:"想来是徐助理前来相请。"说着整了整衣冠,趋步上前开门。

门扉轻启,却见廊下立着个窈窕身影——竟是那位素来冷若冰霜的女保安禇慧群。暮色透过琉璃窗,在她肩头洒下一片流金,那身剪裁合度的制服衬得她身姿如修竹挺秀。见门开处,她唇角微扬,恍若春风拂过冰湖:"叨扰了。委员会特命小女子来请通晓易经的时峰先生前往一叙。"

萧时峰回望十三阿公,老者捻须沉吟:"既是专程相请,你自去便是。老朽正好往园中漫步,赏玩这暮色中的亭台楼阁。"临行又暗递眼色,以目示意:"谨记方才卦象之警,凡事多留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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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萧时峰随禇慧群穿行于回廊之间。但见她步履轻盈,裙袂生风,阵阵暗香若有似无——似是兰麝之雅,又带梅蕊之清,在这暮色渐浓的廊庑间萦回流转。萧时峰紧随其后,目光不觉被她鬓边一支碧玉簪吸引,那簪头雕作青鸾逐月之形,随着步摇轻颤,竟似要振翅飞去。他少年心性,何曾与这般女子相近同行?一时心神摇曳,竟险些踏错台阶。

禇慧群似有所觉,蓦然回眸。这一转身,恰巧廊外最后一缕夕照掠过她眉眼,那双常含霜雪的眸子此刻竟漾着暖玉般的温润光泽。她见青年怔忡模样,不禁莞尔,这一笑如冰河解冻,春水初生,眼角眉梢俱是灵动韵致。萧时峰但觉心头如撞鹿鸣,鬼使神差般脱口赞道:"姐姐身上好香,笑起来更是好看!"话音未落自知唐突,霎时从耳根红到颈间,恨不得寻个地缝钻去。

"好个实诚的先生。"禇慧群以袖掩唇,眼波流转间尽是揶揄,"这般腼腆模样,倒像是从未与姑娘家打过交道。不如这般——你且将我当作自家阿姊,说话也便宜些。"

萧时峰挠头憨笑:"只怕姐姐年纪尚轻,当我妹妹还差不多。"

"你这痴呆!"她忽然驻足,指尖轻点廊柱上雕刻的八卦纹样,"世间情谊岂在年龄?吾辈江湖中人,论的是道行深浅。"见萧时峰满面困惑,她故意板起面孔,"譬如这易经玄学,你既能参会,道行自然不浅。"

"道行?"萧时峰瞪大眼睛,"莫非姐姐是精怪?"

一语既出,禇慧群再也绷不住脸,笑得前仰后合。那笑声如银瓶迸玉,清泉漱石,在雕梁画栋间悠悠回荡。她扶着朱漆栏杆,钗环轻颤:"哎哟...你这傻话要是传出去,江湖上谁还信我是散打冠军?"说着拭了拭笑出的泪花,"我说的道行,是经事识人的阅历。譬如我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的世面总多过你这刚出书斋的学子罢?"

萧时峰恍然抚掌:"原是如此!那姐姐且受小弟一拜。"说着当真躬身作揖,举止间自带世家子弟的温文气质。禇慧群侧身半受此礼,眼底掠过一丝激赏。此时二人行至回廊转折处,穿往厅堂,风过处飒飒作响,恍若有幽人弹剑作歌。

两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委员会总室,只见屋时里有七八个人,除了他认识的萧坤心老人外,还有此次大会的主持人萧时臣。大家一见萧时峰进来,萧时臣就道:“小峰兄弟,真是学识非人呀。”

萧坤心过来道:“咱们开始吧,”指着旁边两个老者对萧时峰道:“这两位是志字班长辈,你也无法叫上了,干脆你以后就叫志仁祖,和志金祖吧,这几人都是这次大会的主要负责者,叫你来是因为你们四个人都有祖传易经八卦,要考一考,那个才是真的。

萧时峰打量了一下另外三人,那三人有两个年在六十岁以上了,其中一个个子较高挺瘦的,另一个老人是个带着黑色眼镜,象个江湖术士,三人中还有一个中年人,年约四十不过,一付坤士装扮,倒也显得几分文静。

这时,那两个志字班的老人叫他们四人分别坐开,一个人说道:“这易经和于世上所述的没多少差别,但是他关系到我们能否打开我们族馆之门,如有差错,将馆毁人亡,因此来不得半点马虎,你们四个人中只能有一人是真的,也许一个也不是,这祖上的易经八卦,是从不二传的,自有史以来,只单传一人,为了我们便于分别,我们的先人也留了三道考题,所以不管你们的易经八卦从何而来,都要认真回答,这可是我们先人付于你们的责任。你等先自行分开落座”

四人分别点点头,真是如临考场,毕恭毕敬。萧时峰则目看了看刚刚还笑若春风的禇慧群,只见她站立于萧时臣身后,又是一脸的严肃,忌于嘻笑,不禁回想到她刚才那前府后仰的笑声,真是叛若两人,想到此,心中涌现一股莫名的亲近感觉,于是径直走到离她近一点的那紫檀茶几桌前坐下,那三人有二人落座窗口边,一人在坤心老人对面。

萧时峰偷瞄了一下那禇慧群,正巧四目相对,一丝红晕挥过,赶紧别开整理茶几,桌面有一茶壶,一通绿色茶具,大碗还有半杯茶汤叶。桌面右角处还有一个精致木制八卦阵图具,左边有个花磁烟灰缸,缸内有三个灭了的烟头,只是那烟灰早已成堆,旁边零碎许多烟灰,这模样就知道昨晚不少人在此或吹云吐雾或深思凝望,今早也来不及收拾。

萧坤心给他们四人一纸一笔,那志字班的老人打开一黑色布囊,取出一灰色绢布,说道:“听好,第一题是‘一作何解?’。”话完,在场之人均愣住了,这是何题呀,均感到有点意外,就连主考台的萧坤心,萧时臣,禇慧群也是面面相闻,大惑不解,他们想这关乎生存之事的题目,肯定是相当复杂的,想不到,题目是这样精简。

萧时峰看了看另外三人,只有那个瘦高老人在提笔书写,另二人却举笔凝望,他陡然想起爷爷和他说过的话,记得爷爷说过‘天下万物分二,合而为一。’萧时峰顿时青衫微动,笔尖在茶汤中蘸了蘸,于紫檀桌面划下一横,茶痕即晕作阴阳双鱼。他屈指轻叩桌案沉思:"太极生两仪时,这一横本是天地未分之道。可若执着'一'为独尊" ,茶渍陡然分裂成两道水痕,倏忽又交汇成圆,"便是见山非山了。" 水面涌现八卦图,"阴抱阳尾,阳衔阴首,此刻案上水渍与杯中茶汤,可分得清何为'一'?" 模糊中笔尖又滴下一水珠,水痕登时吞噬卦象,"合二为一者,譬如世间上每个人皆是一滴墨,汇入历史长河时,谁辨得清哪滴是你,哪滴是她? 于是倒转笔头,写出:合二为一。

约莫半响,四人均已停笔,那坤心老者前来收卷,又重发一张空白纸,来至时峰面前,瞄一眼答题,那眉头微微一皱,把那还有半截没吸完的烟屁股掐入那烟灰缸,拿起答题边走边摇头,似是老师看到了差学生。

这时那志字辈老者又打开一布囊,取出一黄色布绢,念道:“第二题是,何为生?生为生命之生。”话完,目光看向那四位答题者,似有看谁没有听清一样。

窗外一细蝉鸣响过,挂在树下的鸟铃也无风自鸣,坐在窗前的两位答题都齐齐望去,引起屋内各人均轻吁一口气,那坤心老人掐入缸内的烟头又燃起了丝丝烟火,萧时峰立起身端起半盏茶水掷入香炉,青烟腾起时,他衣口突然滑落三枚硬币钱,叮当排成坟冢状:"《易》云'精气为物,游魂为变',列位看这香灰,竟在烟柱里翻飞如蝶,其实今日之灰曾是去年新绿,来春抽芽的却是去岁亡魂。他忽然翻掌压灭将熄的烟头,"生如卦中离火,看似灼灼其华,实则需坤土为根;死若坎水幽深,偏藏震雷生机。方才掷水为葬,怎知不是助它乘烟遁去,投生另一重天地?"这都是卦象所生。爷爷也屡屡讲述,天地万物,都是生与死的契合,不要道生,亦非即死,只是各有天数罢了,生就是死,死即为生,勿喜亦勿悲也。思索至此,提笔写道:生亦死,死亦为生。回过头看看众位的,那三位答题者都在奋笔疾书,坐在坤心老人对面的还时不时的摇曳,一副素有心得之感。再瞄那褚慧群,那也是一脸严谨,毫无表情。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坤心老人见都已落笔,才起身收卷换纸。只是特别的看看萧时峰的答题。

只道志仁老祖念及第三题:“八卦尽头是何物?”出题都是那么的精致,与前二题一样,即答无不尽,又无从可答。满堂一片寂静中,众人也不作言语,哪怕一丝话题,引发众人的目光,正在思想时,忽见西南灯光忽然骤灭。于八卦方位是在“坤”位,萧时峰更是若有所思,再看那刚才茶几上点沷的茶水,已自洒成环,竟沿卦位自行游走,滴下桌去:"乾马坤牛,震龙巽鸡,八卦竟浮现是八把锁。" 他忽然察觉那一鸶茶水竟浸入地面一丝极细的缝隙中,缝隙早被茶水蚀出深痕,"可锁孔里透出的光,不经意却当它是影子。" 水痕洇过离位时,那息来的灯却又乍现一道光亮,卦像影子中传来他爷爷临终前最后的叹息:“八卦尽头...是那摆卦之人啊!”就如这满室宗亲,才是真正的八卦之盘。于是提笔写道,八卦的尽头即八卦之人,所生万物即八卦之物。完笔后,一吁长气,仰然抬头,环顾四方,又是偷瞄。

茶水卦象于眼前沸腾,竟映出每位长者年轻时的面容。窗外那树叶无风自动,渐次化作新爻。

请看下回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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