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谈了三年的男友回老家见父母,车却开进了一片荒无人烟的老林子。
我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阿远,这地图上都显示没路了,你家到底在哪儿?”
周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笑道:“山里信号不好,别信那个,前面转个弯就到。”
我勉强闭眼想眯一会,耳边却突然炸开凄厉的尖叫:

“别去!千万别去!那是个吃人的魔窟!”
我猛地睁眼,车窗外贴着一张泡得发胀的脸,死死盯着我:
“那个村里的男人都不是人!”
“快跑啊姑娘!周远就是个骗子,他身上背着十几条人命!”
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
我是也是后来才知道,我这双阴阳眼,不仅能看见鬼,还能看见人心底最黑的恶。
就在那女鬼凄厉的哭嚎声中,周远突然把车停在了一个阴森的村口,转头冲我咧嘴一笑:
“媳妇儿,到家了,全村人都等着‘欢迎’你呢。”
“愣着干什么?下车。”
周远的声音没了以往的温润,像掺了沙砾,磨得人耳膜生疼。
车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拉开。
一股浓重的腐烂腥气扑面而来,差点让我当场呕吐。
那不是普通的烂泥味。
是死老鼠混杂着陈年血垢,发酵了很久的味道。
我忍着恶心抬头。
所谓的“家”,是一排排像棺材一样低矮的土坯房。
村口站着几十号人。
清一色的男人。
他们佝偻着背,眼神浑浊又贪婪,像是在打量一头待宰的肥猪。
那种眼神黏腻得让人发狂。
“这就是阿远带回来的那个?”
“屁股大,好生养,这回算是捡着宝了。”
“细皮嫩肉的,比上回那个那是强多了,上回那个还没玩两天就断气了。”
他们毫不避讳地大声议论,露出一口口发黄发黑的烂牙。
我浑身僵硬,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那个贴在车窗上的女鬼还在。
她就飘在周远身后,浑身滴着尸水,肿胀的眼球死死瞪着这群人。
“跑......快跑......”
她嘴里发出漏风的嘶吼。
除了我,没人听得见。
周远下了车,那副温柔体贴的模范男友面具彻底撕了下来。
他随手把车钥匙扔给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头,转头看向我。
那双曾经满是爱意的眼睛里,此刻只有令人心惊的算计。
“还等我抱你呢?”
他嗤笑一声,伸手就要来拽我的头发。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周远抓了个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到了这儿还装什么清高?”
“也是,城里的大小姐,没见过这种阵仗。”
他冲周围那群男人挥了挥手。
“都别看着了,帮我媳妇儿拿行李。”
“尤其是那箱子‘见面礼’,可得搬好了。”
人群哄堂大笑。
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搓着手围了上来,眼神放肆地在我身上游走。
我看得分明。
他们每个人的心口位置,都萦绕着一团浓郁的黑气。
黑得发亮,黑得令人作呕。
那是恶。
纯粹到了极致的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