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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匆忙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按着。
陆枫特有的手机铃声，在旁边突兀地响起。
这个声音，把我震得差点站不稳。
我看向店员，她吞吞吐吐：
“他们，他，在楼上试婚纱。”
一句他们，我早就猜了是谁。
觉得就像自己被捉了现场，尴尬得无以复加。
店员也僵在了那里，眼睁睁看着我拿起陆枫的手机。
密码，原来我的生日，不对。
试试姐姐的，打开。
他们的聊天，大概从一年前开始。
是陆枫的那句：
【姐，你做的饭真好吃。】
犹记得那次。
是去年姐姐生日之后。
为了感谢生日时陆枫给她送的礼物。
姐姐后来特意做了一桌菜。
当时，陆枫就说：
“姐姐做的菜真好吃。“”
那一刻，姐姐忽然就红了耳垂。
低下了头。
失去听力后，姐姐不愿出门，几乎没有朋友。
我跟陆枫约会的时候，总会带上她。
开始，陆枫总有微词。
是我义正言辞告诉他：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姐姐，咱们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
这一年来，他们相处越来越好，我一直为他们开心。
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终于不再相互厌弃。
只是……
最近的一条消息，是昨天深夜：
“茜，我满脑子都是你。”
“答应我，否则，我就活不下去了。”
姐姐是这样回复的：
“我不能再对不起妹妹了。”
“明天上午你过来，妹妹不在家，我会跟你说清楚。”
刚放下手机，就听到有人从楼上下来。
斜对着楼梯的镜子里，我看到陆枫牵着姐姐的手。
相视一笑时，他们眼中是掩藏不住的热烈。
陆枫的余光，看到站在楼下大厅的我。
他的身体僵了一瞬，脸上同时闪过多种表情。
姐姐一下子放开了他的手。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提着婚纱，快速向楼下跑来。
几乎是踉跄着，她抓住了我的胳膊：
“婉清，你听我说。”
“我，我想知道穿婚纱是什么感觉。”
姐姐以前说过，像她这样的聋子，不会有正常人娶她。
她大概率不结婚了。
“我就是，我就想体验一下。”
“我问了陆枫婚纱店的地址，他就带我来了。”
“我，我不是，想抢你的婚纱的。”
陆枫此时也来到了我面前。
他拉了一下我的胳膊，稍微拉开了我跟姐姐的距离：
“婉清，你别多想。姐姐只是想试穿一下。”
“婚纱还是你的。”
我怔愣看着他。
曾经，我买过一本五三，很爱惜，放在桌洞里。
有个同学偷偷拿了看。
陆枫直接跟那个同学打了起来。
他怪那同学不经我同意就擅自动我的东西。
可现在，他又擅自怪我小气。
我像是没有发现他们的尴尬，大大咧咧地笑：
“姐姐，你穿着真合适。”
“我本来就想让你穿上，看看效果呢。”
“快点来，我给你拍照。”
我拿起手机，对着姐姐拍了几张。
“哎呀，一个人还是看不出效果。”
“陆枫，你去，我拍个双人的。”
陆枫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推了他一下，他才挪动了脚步，向姐姐身边凑了凑。
姐姐却躲开了。
整个大厅显得更尴尬了。
连几个店员也都注视着我们。
陆枫黑了脸，突然说：
“林婉清，你别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