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白月光在楼下拥吻。
我成了她婚姻里最大的笑话。
直到我车祸昏迷，才听到她的忏悔。
可我醒来，她却递上离婚协议，忘了我是谁。
原来，她为救我，被抹去了所有记忆……
【第一章】
窗外，那辆白色的保时捷Panamera安静地停在别墅楼下，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车前，苏曼卿和那个男人正拥抱着。
那个男人，叫季淮安。
刚从国外回来的天之骄子，著名的心理医生，也是她口中，比我重要千百倍的“朋友”。
我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没有开灯，像一个卑劣的偷窥者，看着我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上演深情戏码。
季淮安低头，轻轻吻在苏曼卿的额头，然后是脸颊，最后，是她的唇。
我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钝痛传来，才让我没有失控地冲下楼。
【呵，陈宇，你有什么资格？】
【你的身份，你的婚姻，都是她用钱买来的。你不过是她养在家里，用来时时提醒自己当年有多眼瞎的一条狗。】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转身，将自己摔进客厅那张冰冷昂贵的皮质沙发里。
几分钟后，门锁传来“咔哒”一声。
苏曼卿走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又冷漠的声响。
客厅的光线很暗，她似乎没看到我，径直走向吧台给自己倒水。
“回来了。”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
她的动作一顿，这才侧过头，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微肿的、口红有些晕开的嘴唇，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眼里。
“你没睡？”她淡淡地问，语气里没有一丝对晚归丈夫的歉意。
“等你。”
“等我？”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陈宇，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别管我的闲事。”
我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分内的事，也包括看着我名义上的妻子，在楼下和别的男人接吻吗？”
空气瞬间凝固。
她端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美丽的凤眸微微眯起，一股冰冷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客厅。
“你看到了？”
“我还没瞎。”
她非但没有被抓包的慌乱，反而缓缓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极致的轻蔑和报复的快感。
她走到我面前，俯下身，一股混合着男士香水和她身上冷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到了又怎样？”她红唇轻启，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你吃醋了？”
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脸上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苏总，别误会。我只是提醒你，下次记得擦干净嘴，不然被公司的股东们看到，影响不好。”
她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陈宇，你是在教我做事？”
“不敢，”我仰头看着她，“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助理兼协议丈夫，哪里敢。”
“知道就好！”她猛地直起身，将水杯重重地砸在茶几上，水花四溅。
“你以为我愿意让你看到？我就是想让你看！让你知道，你陈宇在我苏曼卿这里，什么都不是！季淮安比你好一万倍！”
我闭上眼，不想让她看到我眼底的狼狈和刺痛。
【是啊，我怎么比得上。我只是个为了钱抛弃你的渣男，一个为了给母亲治病，再次卖掉尊严的废物。】
一片死寂后，苏曼卿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明天淮安会过来吃饭，我让张妈准备他爱吃的菜。”
她顿了顿，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道：“你，作为这个家的‘男主人’，也必须在场。”
【第二章】
第二天傍晚，季淮安准时按响了门铃。
我去开的门。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色休闲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精英范十足。
看到我，他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季淮安。我们……应该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他的手温暖而干燥，力道十足。
我握住，只感觉那份温暖虚伪得让人恶心。
“陈宇。”我抽出手，言简意赅。
“陈助理，”他笑着，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曼卿经常提起你，说你能力很强，是她的得力助手。”
【哈，得力助手？是说我端茶倒水很得力，还是说我忍气吞声很得力？】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侧身让他进来。
苏曼卿已经换了一身居家的丝质长裙，听到声音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季淮安的瞬间，脸上冰山融化，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柔和笑容。
“淮安，你来啦。”
“嗯，刚结束一个咨询，就过来了。”季淮安的目光自然地掠过我，落在苏曼卿身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在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张妈做了你爱吃的糖醋鱼。”苏曼卿笑着，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带他走向餐厅。
我像个多余的摆设，僵在原地。
那画面，才像是一对恩爱的主人，在迎接一位迟来的客人。
而我，是那个客人。不，连客人都不算。
餐桌上，他们聊着国外的趣事，聊着艺术展，聊着最新的心理学期刊。那些话题，我一个都插不进去。
我只是沉默地扒着碗里的饭。
“陈助理似乎不太爱说话？”季淮安忽然将话题转向我，笑得像一只狐狸，“是性格比较内向吗？还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会感到一些社交压力？”
他用一种专业的、分析的口吻，将我的沉默定义为一种心理缺陷。
苏曼卿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季淮安碗里，头也不抬地说：“他就是这样，上不了台面，你别管他。”
这句话，比任何尖锐的指责都更伤人。
我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
我放下筷子，站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