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食人血肉还厌其肮脏,我倒想向皇后娘娘讨教这是什么礼仪规矩。”
众人吓得脸上血色全无。
池畔边的秋水亭与对面男子正在作诗的暖阁遥遥相望。
这些贵女在此赏花,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盯着始作俑者,朝江玉隐挑了挑眉一字一句道,
“侯府血脉不容混淆,可你不过是我爹娘从旁支过继来解闷得,还真把自己当成侯府嫡女了?太子妃,你也配。”
她缓过神来羞恼成怒抬手向我扇来,我一把抓过,反手就是一耳光。
“啪”,高高在上的贵女们脸色很是精彩,不敢相信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今儿个竟敢“造反”。
江玉隐恼羞成怒地和我厮打起来,“江南浔,你敢还手!我回去就告诉爹娘。”
告状是吧。
我福至心灵,加大了力气扯她头发,右手用力夺过她腰间的玉佩。
这块玉佩是我幼时和太子定下娃娃亲时皇后给的定情信物。
我流落在外和狗抢馒头,和乞丐争抢破庙的床位,练就了一身力气和手段,可不是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能比的。
江玉隐脸颊红肿头发散乱,被我扯了一大缕头发的地方露出光秃秃的头皮,整个人被我气的浑身发抖。
我扬起玉佩对她笑了笑,随后头也不回地抛向了池子。
“扑通”,落水声尖叫声混在一起。
明黄色由远及近,“江南浔!”
我的头被打偏,脸颊火辣辣的疼。
母亲心疼地用披风拢住刚被救上来的江玉隐。
她浑身湿漉漉地被母亲搂在怀里,得意又挑衅地看着我。
凤仪宫内,皇后坐于上位询问。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地赏花怎么打了起来还闹到落水的地步?”
江玉隐跪在地上红着眼哭诉,“娘娘有所不知,姐姐自回府后一直对我心存不满,玉隐不愿爹娘为难对她处处避让。”
“可姐姐平日里为难臣女也就罢了,今日竟拿娘娘御赐的定亲玉佩泄愤,还将臣女推入水中,皇恩浩荡……”
我不疾不徐地从怀中拿出玉佩,递于候在边上的宫人。
江玉隐的告状戛然而止,见鬼似地看着我,“怎么会,我明明见你扔进了水里!”
皇后接过玉佩来回翻转,眼神在我俩间来回巡视,良久轻叹一声,“当年这场婚约原定的就是南浔,她既回来便物归原主吧。”
江玉隐脸色瞬间煞白。
母亲更是着急,“娘娘万万不可!南浔这些年在外染得一身坏习性,性子顽劣不堪,文不成武不就,如何堪当太子妃?”
她话锋一转,“倒是玉隐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知书达理。”
皇后有些诧异,看向我的目光带了一丝怜悯,“本宫倒觉得南浔性子活泼瞧着令人欢喜,若是得闲没事儿进宫陪陪本宫,至于定亲这事容后再议。本宫记得南浔小时候喜欢宫里的点心,待会儿带些走。”
出宫后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街上,母亲搂着江玉隐一口一个“囡囡”哄着。
我心里堵得难受,强忍眼眶湿意扭头推开车窗,小贩的吆喝声和酒酿圆子甜滋滋的香味儿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