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起身，盯着她的眼睛，沉声开口。
“柳如烟，你记不记得，当年对我妈的承诺？”
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
我父亲走的早，是她靠着种地将我拉扯长大。
为了给我凑学分，她身兼数职。
可却因为太过操劳，心脏出了问题。
为了照顾母亲，我放弃了学业，主动挑起了家中的担子。
当时跟我在一起的柳如烟得知这一切后，毅然放弃了自己爱好的艺术专业，转而开始学医。
我依稀记得，当年那个阳光明媚的女孩，一脸倔强地在我面前许下诺言。
“你说过，为了救我妈，你会努力，成为最好的心脏科医生。”
“你说会永远爱我，永远不会抛弃。”
我轻声说完这一切，抬起头，死死盯着她。
“可是昨晚，我妈却因为你的擅自离岗，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你擅自离岗，却是为了和其他男人私会，柳如烟，你的两个诺言，一个都没有做到。”
江沐被我通红的双眼吓到，赶忙跑到电脑前翻看，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冷笑着开口。
“简直胡说八道！”
“死人怎么可能按呼救铃？！”
“幸好我昨晚及时调了静音，不然估计太平间的人都能被你那个该死的妈吵醒！”
我彻底愤怒，起身一脚，狠狠将江沐踹倒在地。
柳如烟尖叫一声，奋力把我推开，接着一脸心疼地将江沐扶起。
“何旭！你知不知道江沐身上的衣服多少钱？！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
“江沐年纪小不懂事，没能及时满足你妈的要求，大不了，我跟你道歉不就行了？！”
“可你身为人子，居然诅咒自己的母亲去世，你还算是人吗？！”
我闻言轻笑。
“你跟我道歉？”
“以什么样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主治医生，还是我的妻子，又或者，是他的情人？”
“柳如烟，你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还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你连基本的道德伦理都没有了，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柳如烟的变心，实际上早就有了端倪。
一开始我俩在一起的时候，她还会大大方方地把我介绍给她的朋友和同学。
可后来，她直接绝口不提我们的关系，甚至不允许我出现在她的校园里。
她工作后，医院的领导得知她家里有困难，不仅各种便利，还破例将她提拔。
她的好名声，是用我和母亲换来的，可她却一直将我们当做是她的累赘。
一直到江沐的出现。
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被长辈找关系塞进来的关系户。
有钱有颜也就罢了，还一口一个姐姐，让柳如烟心花怒放。
要不是我的存在，他俩估计早就光明正大了。
听到我的话，柳如烟愣了一下，接着就像是发了疯一般，将桌上的东西通通朝我扔了过来。
“你还敢跟我提离婚？！”
“要不是因为你和你那个该死的妈，我现在早就成为国际知名的音乐家了！”
“现在我身在这个满是消毒水和恶臭的鬼地方，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我这么多年的青春，你拿什么赔给我？！”
我忍无可忍，上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柳如烟，从来没有人逼着让你学医，也没有人逼着你给我妈治病，就连跟我结婚，也是你自己选的！”
江沐扑过来，和我扭打在一起。
可他这种富家少爷，哪里会是我这种经常干体力活的人的对手。
我一把将他摁在墙上。
可突然，我的后脑一痛，接着眼前一阵眩晕。
柳如烟站在我身后，拿着铁皮保温桶，再次狠狠砸在我的头上。
将我打倒在地后，她还不满意，踢腿用力踹我。
“要不是你们娘两道德绑架我，我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我追求自己的爱情怎么了？！”
“我不过就是休息一晚上，你他么发什么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