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婆婆牙尖嘴利的样子,不是个善茬。」
「媳妇还怀着孕呢,为了不照顾媳妇,竟然跑到外面住。真没人性。」
「你们别听她的,不是这样的……」
我正想解释,没想到儿子杨浩宇赶了过来,一句话打断了我:「妈,你少说两句。一天天的尽惹思思生气,她难受你就舒服了是吗?」
村民们纷纷指责:「瞧瞧,儿子都不帮她,说明她平时对儿媳妇肯定很坏!」
「啧啧啧,怪不得媳妇这么生气呢,平时肯定没少受气。」
「这种人啊,欺软怕硬,打一顿就好了。」
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如今,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胸口像被重锤敲打,痛得无法呼吸。
「好好一金贵女儿嫁到你家,你倒好,把人家当草踩在脚底下!不要脸!」
「房子不租给你了,滚吧,晦气!」
村民们纷纷向我扔石头,还把我的东西从出租房里扔了出来。
姜思容伏在我耳边轻笑:「回去吧,我的好婆婆。你是逃不掉的。」
就这样,我又被他们带回了家。
没想到打开家门,面前出现的竟是一张令人作呕的脸:「亲家母,好久不见!外面好玩吗?」
竟然是姜思容的赌鬼父亲,姜松达!
姜松达人高马大,因为常年酗酒,面色永远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浑浊,浑身酒气,脸上一抹刀疤更让他显得凶神恶煞。
我胸口扑通扑通直跳,声音直哆嗦:「亲家公,来看女儿?」
「什么叫来看女儿?我女儿家就是我家!我是来住的。」
什么?姜松达竟然要住在我家!
我心里泛起一阵不安。
进了屋子,发现地上全是酒瓶,快餐盒,垃圾,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我的房间已经被霸占,堆满了男人的脏衣服,床上都是烟头和用过的纸巾,床单上还有不知名的液体。
整个房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亲家母,真不好意思,你的房间我住了。」姜松达指着客房,「那间她妈妈住。」
我这房子是三室一厅,夫妻两人分两间房,杨浩宇夫妻一间房,家里已经没有我的住处了。
姜思容将我的行李往沙发上一丢:「你睡沙发。白天铺盖收起来,我们要坐的。」
说完,她往床上一坐,伸出脚:「过来给我洗脚。」
畏于姜松达和杨浩宇两个男人,我只能打了水端过去。
姜思容抬了抬下巴:「跪下,好好洗,洗仔细点,一条缝隙都不能漏。」
想不到姜思容竟会当众侮辱我,我端着盆手足无措。
「亲家母,跪下吧,别让思思不高兴。」
膝盖触碰到地的一瞬间,一股寒意直冲心底。
屈辱感如同潮水一般将我淹没,仿佛在某个角落,属于人的自尊和骄傲在一点一点破碎。
「哈哈哈哈!」他们一家人哈哈大笑。
我抬眼看,儿子杨浩宇也跟着笑。
他的笑就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在割着我的肉。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挨过那一刻的。
晚上,我盖着薄毯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终于知道为什么姜松达夫妻要分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