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般人这时候应该魂不守舍地求他一定要救活里面的人才对。
我没有解释,离开医院前又为陈蓦交了一大笔住院费。
我的老公,自然要住最好的病房。
我与赵祥是初中同学。
情窦初开的年纪,我自然而然对这么一个阳光开朗的男孩一见钟情了,自此展开了长达六年的追求。
甚至放弃了985,和他报了同一所普通二本。
就在赵祥答应和我在一起的第二天,忽然说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要出国躲债,估计不会回来了。
我伤心欲绝,后来就认识了陈蓦。
正当我准备收心和陈蓦好好过日子的时候,赵祥回来了。
他静静地站在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零零碎碎地打在他身上,他什么都没说,我的心里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总是知道怎么样拿捏我的心。
就像现在,他站在游乐场门口,举着我最爱吃的棉花糖看着我笑。
而我也乐得见他这样。
赵祥将棉花糖塞进我手中,顺便拿走了我的手机,我正准备开口,他转而握紧了我的手,“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我希望这一天只属于我。”
我想到陈蓦前几次死而复生的样子,最终点了头。
赵祥不同于陈蓦那般沉闷无言,他是个很有活力的人。
他带着我体验一切新奇的项目。
陪我坐过山车,跳楼机。
起初我想起陈蓦经常交代我心律不齐不要玩危险刺激的项目的话还有些犹豫,但赵祥攥紧我的手说道:“有我陪你。”我便放下心来和他排起了队。
我们一起坐旋转木马,又在摩天轮升到最顶端的时候拥吻。
心脏贴紧的那一刻,我幸福的想要尖叫出声。
从游乐场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我从赵祥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百多条未接来电。
都是陌生号码。
我心中隐约升起不好的预感,正准备回电话时赵祥却又要将我的手机拿过去。
他一副委屈的少年气,“说好的今天陪我,怎么总是分神。”
我下意识地想开口哄他,却只是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来。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我还没得及说话,电话便被赵祥挂断了。
他揽上我的腰,目光灼灼,“阿年,昨天你生日我没给你准备礼物,今天给你买了个蛋糕,就在我家里,你陪我回去吧,好不好?”
又是蛋糕。
我忽然想到浴室那块被血水冲刷的不成样子的陈蓦亲手做的蛋糕。
心头涌上一阵烦躁。
电话铃声再次锲而不舍的响起,这次我没给赵祥挂断的机会,一把将手机夺了过来。
“陈太太,你可算接电话了,你快点来医院吧。”
“怎么了?”我下意识屏住呼吸。
“陈先生没有生命体征了,怕是……”医生叹了口气,“您最好心理准备吧,节哀。”
说完,医生挂了电话。
我愣愣地放下手机。
陈蓦死了?
怎么可能。
结婚四年,我亲眼看到陈蓦几十次的死而复生,最严重的一次他的小臂几乎机械绞断,血流了一地都没死,怎么这次只是割腕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