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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醒来时，耳边是男女水乳交融的低喘呻吟。

“哥哥你也太坏了，非要在姐姐病床边做。”

魏晋安嗤笑一声，“你难道不喜欢吗？”

夏莹莹勾住她的脖子，卖力配合。

“喜欢，我太喜欢了，不仅要在这里做，我还要去你卧室做，沙发坐，客厅浴室做…”

夏莹莹哼哼唧唧。

“她的腿只是重度骨折，你却直接安排人准备了截肢手术，晋安哥哥，你是怕姐姐出去找男人丢你的脸吗？难道你还爱着她？”

魏晋安漫不经心地嗤笑，“怎么可能，我恨她入骨罢了。”

我的神经极度紧绷，眼泪一颗颗从眼角滑落，在被子下的拳头死死地攥住。

等他们收拾东西离开，我才睁开眼。

下半身没有任何直觉。

掀开被子，裤腿果然空了。

隐忍的心彻底碎裂。

我抱着被子胸腔剧烈颤动，哭得歇斯底里。

我只是想在死前看一场樱花雨......

可现在腿也不在了。

我没有在医院多待。

今天是儿子的忌日，亦是儿子的生日。

我给他准备了最爱吃的芒果蛋糕，并让店员给了三根蜡烛。

第二个愿望是带“小溪”看他最喜欢的动画电影。

三年前，三岁的他失足溺死在池塘。

我的乖宝，今年要两岁了吧？

我回到家后，眼见地上是男男女女散落的衣裳。

他们竟然连去房间的时间都没有。

我忍着恶心推着轮椅，却见桌上有一束满天星。

心底有什么念头闪过，我躯体逐渐疲软，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我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爬上二楼，身下的伤口开裂流血。

可我还是到了小溪的卧室。

那个小花盆光秃秃一片，植物被连根拔起。

不......我发了疯地将它们插回去，却无济于事。

夏莹莹围着浴巾走来，看着我正痛哭到失声。

她面色轻蔑。

“姐姐，害你没了腿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罪，喏，我特意把你儿子骨灰养得满天星赔给你。”

“这还是晋安点的头哦。”

......

小溪曾开玩笑说。

“妈妈，我死了以后你能不能把我的骨灰分成两份，一份埋在墓地，一份养在花盆里呀，这样小溪就可以一直陪着你和爸爸。”

我笑着说，那一定是爸爸妈妈先离开。

他眨巴着眼睛，朝我笑笑。

“这小畜生的骨灰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不是吗？”

痛苦像是一只巨兽将我淹没，我不停干呕。

抬眼，只有止不住的恨意。

“我杀了你！”

“就你这残废样还想杀了我？我和晋安在病床上恩爱的时候，我知道你醒着，是不是全听见了，难过吗？”

“可谁叫晋安恨你呢？”

夏莹莹余光瞥见魏晋安，又是可怜地倒在地上，自己用牙咬在手背。

在我靠近的那时，魏晋安扯着我的衣服朝着墙上一扔。

巨大的作用力让我撞破了脑袋，血液掉进眼里形成血雾。

花盆也在这个时候碎裂一地。

我匍匐着将土壤捧在地上。

疼到无法呼吸。

“呜，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我真的不知道这是用你儿子骨灰种出来的！可你也不能咬我啊。”夏莹莹娇滴滴道。

魏晋安冷眼以待。

“我看你是越来越疯了，花还能长出来，你咄咄逼人干什么？如果发病了，我立马送你进精神病院治疗。”

我摇摇晃晃直起身体，将脸贴上那些尘土。

小溪不怕，妈妈在这里。

妈妈保护你。

小溪走的那天我高烧不退昏厥不醒。

小小的他为求魏晋安的帮助，一个人从家里跑了出去。

明明我答应他，那天要带他看电影。

可他永远都看不到了。

我的孩子永远都要躺在那四四方方的小格子里。

再也醒不过来。

我伸手将一旁的空花瓶够下来，把骨灰连带土壤装进瓶子里。

魏晋安见我如同行尸走肉的样子，依旧没有半分怜惜。

“姜献，做了错事就得道歉。”

我眼泪一颗一颗坠在土里，声音低哑。

“我......错了。”

“我错了......”

错在不应该嫁给魏晋安，不该爱上他。

我扯出一个苦涩的笑，爬出房间。

“你要去哪？”

今天是孩子的生日，也是孩子的忌日。

可作为生父的魏晋安却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和情人欢爱，纵容情人毁坏他的骨血。

“你不用知道。”

我不顾疼痛来到电影院，却被告知排片在刚刚全被买下。

赠予给每一位看电影的人，就是不给叫姜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