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起童年趣事,家长里短,我是半分都插不上嘴。
私下里,周长征更是给谢佳佳开起小灶。
体能考试后,有人私下质疑谢佳佳的成绩。
周长征听到后当众出言维护,制止了议论。
我抽离思绪,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柜子最深处,一沓整整齐齐的书信让我止住了动作。
牛皮纸封皮上只有一个个日期。
即便我不打开,眼前也能立刻浮现周长征的字迹。
这是六年来他写给我的信。
明明能够经常见面,我们还是以这种方式交流。
周围人见我时时去收发室,只当我有个相恋多年的恋人,却不知道那个人正是周长征。
随手打开一封,字字真切诚恳。
我就这样被一点点打动。
如今再看,随着时间推移,信越来越少,字越来越短。
最后一封,更是截止到了谢佳佳进团之前。
带着这些书信,我来到操场的背阴处,把它们点燃扔在搪瓷盆中。
火焰一点点将信纸吞噬。
飘散的烟尘一如我六年来的心动和青春。
“你在做什么?!”
周长征突然出现。
他一眼认出了盆里东西,脸色巨变。
周长征上前两步,试图抢救盆中书信。
可火焰燃烧得正旺,终究不得其法,。
最后,周长征只能气急败坏地看向我。
“你怎么能把这些信烧掉,这是我们多年感情的见证!”
我慢慢站起身来,看着他愤怒的表情只觉得可笑。
明明是他有了新人,忘记了我们曾经的六年。
如今又何必表现得像是多么在意?
“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柜子没有锁,像是被人动过。”
“你不是说,现在正是晋升的关键时期吗,要是信被别人看到,说不定又是风言风语。”
闻言,周长征果然冷静了下来。
察觉出我脸色的冷然,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语气不佳。
“我太急了,不是故意凶你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这些信意义不同,我才会那么紧张。”
“你早告诉我就是了,我拿去放好,肯定不会有人动的。”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我身边,想要牵住我的手。
我不着痕迹地躲开。
说得好听,那个会因为我一举一动而牵动心神的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他轻笑一声,似乎以为我在闹别扭。
“我知道,这两天我太忙,没来得及顾上你。还有水的事,怪我粗心大意,才让你代我受罪,还影响到了演出,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直到现在,说起这些,他仍是如此轻松。
仿佛我失声错过演出,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明明他知道我每年为此多么期盼又紧张。
何况,三号礼堂即将成为不复存在的历史。
是啊,不是他忘了,而是另一个人在他心里已经更加重要罢了。
想到这里,我更觉无趣。
准备离开,却被他又一次拉住。
“你看这是什么?”
周长征伸手,掌心中是一串钥匙。
“明天礼堂进行最后检查,到时我带你进去,就当我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