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惊雷猛然响起,窗外下起倾盆大雨,一如我的泪。
龚亦遥的电话响了,是龚明珠,她哭着说害怕打雷,要哥哥陪。
龚亦遥温柔地哄着:“我这就来。”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一句话都没解释,直接穿上外套走人,仿佛我是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垃圾。
几十分钟后,龚明珠发了一条朋友圈:“雷雨夜,有哥哥陪伴真好。”
配图是两只深情交握的手,其中一只嫩白的手腕上,纹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我的心狠狠一抽,出神地望向自己的手腕。
相同的位置,也有一朵一模一样的玫瑰,是龚亦遥强迫纹上的。
难怪,他每次都会贪婪地吻着我的手腕。
原来,他在假装自己吻的是龚明珠。
我的心犹如玻璃碴子般,骤然一碎。
任何纹身在我身上都会自然消失。
所以,每隔几天纹身变淡,龚亦遥就会异常病态地重新给我纹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几百次,上千次。
即使每次纹身我都很痛,痛得哭,他也一点也不在乎。
我的存在,只为了满足他禁忌的欲望。
其实我不是没有逃过,可每次都会被他捉回来。
最严重的一次,我被他惩罚关进了地下室。整整三个月,他没有给我送过水或任何食物。
身高170的我,本来98斤的体重骤降到了50斤。
我几乎成了一具骷髅,浑身上下只剩骨头。
可我却死不掉。
一开始我还会日夜在地下室里哭喊,希望他能饶了我。
可后来,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他终于下来接我时,看到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却又不高兴了。
我变得一点也不像龚明珠了。
他开始强迫我吃东西,什么能快速增重就给我吃什么,炸鸡奶油蛋糕肥肉……
我每次都会反胃地吐出来。
可他就不顾我意愿,拽着我头发,硬着头皮强行塞进我嘴里。
我吐得更厉害,吐到最后只剩胃里的酸水时,他才慌忙把我送进医院。
我在医院整整吊了一个月的营养针,才渐渐好起来。
快出院时,他走进病房,看我逐渐恢复,俊脸难得露出一丝喜色。
我只蔫蔫地望着他,不说话。
他捏住我的下巴,语气是难得的温柔:“对不起,这次是我过分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关你了。”
我抿着唇,没有理他。
他缓缓靠近我,冰冷的唇就要亲上我,我扭头躲避,他的吻落在了我的右脸上。
他皱了皱眉,语气里全是不耐烦。
“不许拒绝我,我都四个月没有碰你了。”
我没力气反抗,只得任由他在我身上宣泄。
门外是人来人往的走廊,他甚至连门都没关,随时有人会闯进来。
他根本就不顾及我的窘迫。
他西装笔挺,可我却被他剥得一丝不挂未着片缕。
只要有一个人走进来,我就会被看光。
我紧紧抓住病床冰冷的栏杆,死死咬住嘴唇,拼命忍住自己脱口而出的细碎呻吟。
泪水从眼角流下,我突然觉得自己无比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