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折腾了一晚上后,才送了我一对金镶玉的镯子
只不是蜜糖,而是砒霜,我一闻,就知这金玉之中,藏了绝育之物。
其实,我是狐仙,又是借尸还魂,压根不可能怀上他的种!
可若真正的白芷没死呢?她何罪之有?
为了江可心挡下致命一箭,为了李承嗣名分都没要,为了李麟成长含辛茹苦。
都头来,却得不到一丝一毫善待,还生生被毁了十年的青春。
今夜,面对李承嗣从未有过的温柔。
我貌似应该磕头跪谢,然后一番感恩戴德后,去承受他的雨露之恩。
可不好意思,我却偏偏冷了脸,一把将面前的男人硬生生推开,看着他错愕的表情。
“太子爷,你难道忘了?”
“当日奴婢怀抱你的遗腹子,带着前太子妃尸骨回来,曾亲口说过,我只在这东宫待上十年。”
那双充满情欲的眼睛,瞬间阴冷下来,
随之而来,犹如凛冬寒霜般的话语。生生刺入我的耳中。
“李麟才多大?”
“你既知道自己被可心临终托孤,那他现在这副德行还不是你惯出来的?我没怪你辜负可心的信任,以及这十年来的失责,你倒反过来敢托大拿乔了?”
我细品他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骂我倨傲自尊故作难色以自抬身价?
于是似笑非笑看着他。
这狗男人是怎么有脸这么说我的!
当年他的母妃不过是县衙之女,根本不得宠。
而江可心却是相府嫡女。
不过是亲母早夭,才会被李承嗣设计换了信物,毁了清白,又在同病相怜后,不顾一切嫁于他。
托大拿乔不是我,而是他这个狗男人!
婚后,江可心散尽了自己的嫁妆,和母亲私藏的遗产,为李承嗣铺平了文武百官的门槛。
才有他后来成为太子之日。
不到两年的时间,两个人也确实是夫唱妇随,鹣鲽情深,
可若是李承嗣真的情深义重,又则会在荆州救灾途中遇刺后独自逃命,丢下待产的江可心和中箭的白芷,导致他们主仆双双惨死在庙宇中。
这些也就算了。
下葬不到一个月。
江家为了攀附,又把继女江嫣然送入府中,说是照料幼子。
江嫣然尚未出阁,手一碰李麟,他就啼哭不已。
最后由江丞相提议,让我专心抚养李麟,而江嫣然以侧妃之名,在太子府掌家。
当时,气得那早已化身文鸟的江可心不停在架子上跳脚咒骂。
可后来她看见李承嗣对着她的画像夜夜买醉流泪后,又反过来帮他说话:“郎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他的不得已,白芍,你要明白,有的时候,形势比人强。”
我只觉得可笑,不知道她这话是在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狐族娶亲,都需三聘六礼,八抬大轿。
白芍连个姨娘都没落着,还要去理解李承嗣的不得已!
当时我就不该附身,就应该她清清白白的死,还能一干二净。
否则也不至于到头来,居然落得个主不主,仆不仆的下场。
白芍又不是签得死契,平焊噩梦她到头来的下场竟然连墙角那桶花泥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