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晴矢口否认,在男人眼里却是狡辩,她被保镖压在地上,头被按进污泥里。
“裴晴,我最后再问一遍,为什么要践踏我对珊珊的心意?”
裴晴看向男人,从男人怒气的面容中看出了异样的情绪,咬咬牙掐了个理由。
“我就是爱践踏别人心意,毕竟心意值几个钱,钞票才是硬通货!”
男人眼里的怒火快要将裴晴吞没,他吩咐保镖将她丢进了玫瑰花丛。
数不清的尖刺扎进皮肤,鲜血染红了玫瑰的根茎,裴晴的视线里只余二人离开的背影。
将近一天的暴晒,裴晴嘴唇干涩地起皮,全身密密麻麻的伤口让人很是嫌弃。
避开众人的目光,她一瘸一拐地到了阁楼,推开门的一瞬才发现程母坐在床上。
“裴晴,怎么提前出狱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珊珊跟我提了嘴,我还不知道你连孩子都有了。”
裴晴生怕程母伤害年年,编了个理由才勉强糊弄过去。
临走前,程母不忘继续敲打裴晴,警告她认清现实,这辈子都不要妄想嫁给程砚。
裴晴看着自己遍体鳞伤的模样,苦笑一声,如今的她,早就没有和程砚站在一起的资格。
晚上裴晴待在阁楼里陪年年看儿童绘本时,程砚推门进来,扔下了几盒药膏。
裴晴没收,男人气得扯住裴晴的胳膊,让她不免吃痛出声,抱着年年后退几步。
“程总,您的药膏太贵,我买不起,还请您离开。”
不咸不淡的语气让程砚有种拳头砸到棉花上的无力感,看见裴晴眼里的戒备,他气笑了。
“裴晴,你那个野男人呢?怎么不陪你养孩子,还是说早就丢下你这个渣女跑了?”
“忘了通知你,珊珊刚检查出怀孕,从明天开始,你带着孩子二十四小时伺候,钱加倍给。”
门啪嗒被带上,裴晴有些失神,柳珊珊怀孕的消息在脑中炸开,侵蚀着裴晴的心绪。
或许老天对她最大的惩罚不是患癌,而是让她亲眼见证程砚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这辈子,她注定获得不了幸福,她愿意成全程砚的幸福。
两个小时后,裴晴给自己涂伤口时,床头的铃铛响起,程砚让她去给柳珊珊买解暑冰粉。
偏偏打不到车,她只能扫共享单车,骑行四公里才找到合适的冰粉店。
拿到冰粉后准备离开时她却被一群流氓堵住去路。
她拼命地喊叫,没人应答,彻底绝望时她落入温暖的怀抱中,睁开眼时,她见到了贺寒喻。
对方将她抱到车上,将自己那份完好的冰粉递了过去,揉了揉裴晴的头。
“我听我同事说,你半个月前就出狱了,怎么没来找我?不是说我帮你……”
裴晴猛地摇头,解释自己找到了新工作,避开了男人担忧的眼神。
三年前入狱时,贺寒喻作为她的辩护律师,尽己所能的帮她把刑期缩减至三年。
他知道自己入狱并不简单,对她颇为照顾,她懂知恩图报,也懂自己只会拖累他。
想到西装外套下女人的伤口和瘸了的左腿,贺寒喻握紧了拳头,坚持送她。
车停在别墅区门口,裴晴着急忙慌地下了车,连贺寒喻的再见都没来得及回应。
裴晴满头大汗地将冰粉送到房间时,已经迟了半个小时,柳珊珊摆了摆手表示没胃口。
“裴晴,你是不是故意偷懒,非要等到珊珊不想吃才买回来?既然这样,扣钱!”
裴晴忙跪下磕头一个劲求着程砚,卑微讨好的模样让程砚更是不悦。
用钞票后打发走裴晴后,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裴晴从豪车上下来的一幕。
他知道自己还是恨透了裴晴,知道她就是一个虚荣的捞女。
可为什么心还是酸涨得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