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自小长大的情谊,我自然会处处护着她。
可皇兄听尽佞臣谗言,对司南阁的军队处处克扣为难。
结果敌国来袭时,军中无悍将。
城门一破,皇兄被佞臣当场射杀投诚...
为守诺,我费尽心力跑去了司家宅邸,偏开要害将我俩各刺了一刀。
最后才佯装死尸,骗过了巡视兵将的眼睛。
可我从死人堆里爬起来时,初语已经不见了。
乱世之中,我拿着她的画像四处奔走寻找。
等我再次见到她时,已被山匪流寇们磋磨一年有余。
她本胜雪的肌肤满是残留下的青痕和脏污,甚至怀里还抱着刚诞下一个小女婴...
夜色之下,我放了漫天大火烧山,带她和孩子顺着清泉水下山。
未走几步,她悲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渐渐离我越来越远...
惊觉回头时,她眼神破碎。
“书绾姐姐,我同这孩子没缘分。”
“若见了哥哥,求你别告诉他我这般不堪...”
原本明媚的少女,如今正满眼死意,转身就将自己葬入火海,让我怎么也寻不到她的身影...
司南阁骑着高头大马,将复杂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女婴上。
他追问原因,我却不敢解释。
他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对我极尽嘲讽。
更在得知妹妹死讯后,特意将我明媒正娶带回了他如今的将军府。
我以为他会是我乱世中的救赎,却没想到他只是恨毒了我。
我一曲完成,手上卸了力。
再次直愣愣走到司南阁面前,递出我那封新备下的和离书。
自从知道司南阁恨透了我,我便每日照例向他请一封。
万一哪天他开心,允了呢?
“你就非要每日来找不痛快?”司南阁声音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更多的是对我的厌烦。
几个妾室会看人眼色,当即讨巧开口:
“夫人次次如此,许是想博得夫君你注意呢。”
皇甫清秋接过话来,扭动着身体撒娇。
“让夫人为我画张小像如何?也好过她在这乱弹琴丢人现眼。”
司南阁宠溺的摸了摸皇甫清秋头上的发簪,落了一个吻在她眉眼之上,就当是允了。
皇甫清秋说唯有湖心那层冰面空旷无人,让我跪坐在那,谁都不会打搅我作画。
闻言,司南阁也提出要求。
“想要和离书可以,但若是纸被水浸透了,你便拿不到。”
为了他的话,我尽力去尝试。
夜宴之上,他们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我端着一秉烛火,跪在冰面上费力临摹画像。
可无论我笔力下的再轻,也没办法不让浸透在画上。
索性我灭掉了身边唯一能够带给我暖意的烛火。
记下皇甫清秋的模样,仅凭丁点星光伏在刚落下的新雪上作画。
皇甫清秋穿着一身柔软的狐裘凑近我时,就连她路过的地方都带着几丝暖意。
可看到我好不容易画成了一幅,她又发怒当场撕烂了我的画作。
“你竟然敢将我画的同那群勾栏女子一样!本小主脸上的胭脂何时涂抹的这么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