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拿了一瓶药。
她叹气,似乎在可怜我。
「子濯还是在乎你的,要不然也不会命我给你送药。」
我长呼一口气。
虽是给我送药,但她仍是不走。
在凳子上坐罢,两个丫鬟不由分说开始在房中翻找。
我哑声问:「你们在找什么?」
她并不回答我,直到丫鬟从柜中翻出我成婚时穿的嫁衣才悠悠起身。
「啧啧,这件婚服绣的可真好。」
我死死盯着她。
她继续说:「可惜被你这亡国奴穿过了,晦气。」
话音未落,她便将我的婚服扔在地上,狠狠踩踏。
表情扭曲的模样与豺狼虎豹一般无二。
「都怪你这个贱人!
「肯定是因为你没绣好婚服,王爷才要将和我婚期后推!」
婚服被踩的泥泞,扔在了那堆灰中。
我静静地看着它。
如果不是我现在的脚被灼伤,我想我也会上去踩两脚。
柳元霜见我不为所动,气哼哼地离开了。
而不一会嵇子濯就来为她来报仇。
我看着嵇子濯,发出讥笑:「王爷,您是无事可做了吗?」
嵇子濯利落地拔下我发髻上的簪子,抵在我脖子上。
「你竟然敢伤王妃?」
我立刻就知道柳元霜绝对诬陷我了。
我摇摇头,「无论我伤她还是没伤她,你都只会相信她。」
簪子刺进了几分,我感觉到又鲜血顺着我的脖子流了下来。
我本就高烧未愈,如今经历他们恩爱夫妻二人轮番折磨,已经无力反抗。
不一会呕吐感袭来,我紧紧抓住嵇子濯的衣服吐在了他的身上。
腹部开始剧烈疼痛,腿间一股温热暖流淌下来。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瞬,我看见了嵇子濯久违的慌乱神情。
意识刚回笼,我就听见了外面的对话。
「这位夫人流产了。」
嵇子濯的声音有些高亢,「你说什么?」
「这位夫人已有三月身孕,但身子亏损严重,还可能服用了慢性堕胎药才会流产。」
嵇子濯的没有了声音。
我突然笑了,笑得癫狂。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
都是嵇子濯!
那碗白粥!绝对是那碗白粥里放了堕胎药!
我还天真地以为他回忆起了以前的甜蜜,良心发现给我做了一碗白粥。
没想到他却想害我的孩子。
我破如褴褛的心再一次被嵇子濯挖去一大块肉。
我想怒吼,我想尖叫,我想大哭。
可我却发现我太平静了。
喉咙间的苦涩让我又咳嗽起来。
听见我的声音,嵇子濯冲了进来,朝着我怒吼。
「你真是狠毒,连自己腹中的孩子都不放过!
「你就这么厌恶我?竟然狠心吃下堕胎药!」
我愣怔了一下,随后冷哼笑了。
「嵇子濯啊嵇子濯,你竟然也会演戏了。
「不愧是当过最卑贱的戏子!」
我使劲喘着粗气:「都说戏子无情,这下我相信了。」
嵇子濯听到我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坐在床榻边,双手轻轻抚上我的脚踝。
「那我也凭着戏子的身份勾引到了尊贵的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