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你们结婚!”
说话的人是村长。
妹妹站在村长身旁,她身穿孝服,手里抱着妈妈的遗照。
她愤恨地看着我:
“没想到吧?我会用牙齿咬断绳索,跑去找村长。”
我看了一眼妹妹的牙齿,上面沾满了血渍。
此时,所有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这赵家老幺到底年幼,没她姐姐懂事,居然把村长叫过来闹事了!”
“村长怎么了?村长也不能干涉别人婚姻自由啊!”
“就是!村长要是敢把赵哥的婚事搅黄,我第一个站出来揍他!”
村长牵起妹妹的手,来到爸爸面前。
他满脸不悦,语气里尽是责怪:
“阿华,当年你和阿娟谈恋爱,我可是见证人。”
“那时候,你只是工厂流水线上的临时工,阿娟不仅不嫌弃你,还省吃俭用给你买西装,买皮鞋,生怕工厂的其他人笑你穿得寒酸。”
“阿娟给你们赵家生下两个女娃,为了不耽误你工作,这两个娃娃都是她一手带大。”
“你妈有次做心脏搭桥手术,阿娟都没惊动你,她变卖自己的嫁妆给你妈付了医疗费!”
“她帮你把你们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你却喜新厌旧,把她当作一块抹布随意扔掉!你对得起她吗?”
那些嚷嚷着要替爸爸出头的人顿时哑口无言。
爷爷奶奶站住一旁也不敢吱声。
爸爸则埋下头,眼神闪躲。
村长手指着周媚茹,满眼愤怒:
“要我看,这个狐狸精连阿娟的一根脚指头都不如!”
周媚茹扯了扯爸爸的袖口,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老公,他骂我!”
爸爸正要开口维护周媚茹,我抢先一步,推了村长一下:
“老不死的,我妈可没你说的这么好!”
“她沉迷赌博,挥霍无度,我爸忍了她这么多年,已经算不错了!”
“要是换做其他男的,她早就被打死了!”
村长满眼不敢置信:
“言言,你当年考上大学,你爸和你爷爷奶奶都不同意你去上学,甚至找媒婆给你安排相亲。”
“是你妈为你跪了三天三夜,你爸才软下心来同意你念大学。”
“要没你妈,你根本没机会见识外面的世界!”
“你妈有次跟我说,你承诺等将来你参加工作赚到钱后,会带她去爬长城。”
“我还夸你懂事,可现在你不仅处处帮着你爸,还污蔑你妈,你这大学算是白念了!”
我冷笑道:
“那都是我妈装的!”
“我带您去看样东西吧,你就会明白,我妈死得活该!”
妹妹意识到我是要带村长去看那块白布,她立即制止村长:
“村长,您千万别看!否则……”
村长拍了拍妹妹的手背,满脸和悦:
“佳佳,你放心,不管你姐姐做什么,村长永远都会站在你和你妈这边。”
尽管村长这么说,妹妹还是拧紧了眉头,双眸中满是担忧。
我带着村长来到我妈的房间。
当他看到那块白布的时候,瞳孔骤缩,脸色惨白。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
“我……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帮你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