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我看到墙上的婚纱照,照片里于曼丽笑着依偎在我肩头。
曾经幸福的象征,此刻变得格外刺眼。
“只是觉得累了。”我藏起眼底翻涌的恨意,“分开对大家都好。”
过了许久,于曼丽才轻声开口。
“最近是我太忙了,忽略了你和朵朵,等这个项目结束,我们一家人去旅游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让我想起我们刚恋爱时,她每次做错了事都是这样哄我。
那时觉得可爱的小女人姿态,现在让我胃部翻涌。
我想起朵朵趴在地上的可怜模样,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不用了,朵朵需要好好休养。”
于曼丽伸手想抓我的手腕,被我不着痕迹的躲开。
“书呈,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公司里那些人就爱乱嚼舌根。”
我几乎是好笑地心想,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扯下了你们的遮羞布而已。
于曼丽见我无动于衷,又说:“我预约了明天的复健,是德国来的骨科专家,就一个名额,我们带着朵朵去吧?”
我看到她眼底的焦急,只觉得讽刺。
但这个专家确实很难约,为了朵朵的健康,我决定再等等。
第二天一早,我把朵朵轻轻抱进车里。
而于阳阳蹦跳着爬上了车,朵朵眼里羡慕的目光刺痛我。
到了复健中心后,我打算抱着朵朵下车,却被拒绝了。
“爸爸,我自己走就好了。”
朵朵挣扎着下地,因为假肢不适配,摇摇晃晃的走路姿势看得我心里阵阵发酸。
于阳阳欢快地跑向护士站,笑声传遍大厅。
前台护士笑着迎上来:“严先生家的小少爷又来做维护啦。”
她目光扫过朵朵同样截肢的双膝,面露疑惑。
于曼丽默认了护士话里的称呼,也没有解释朵朵的身份。
原来在她心里,她只认严川的儿子是孩子。
而我的朵朵,不过是他们谋取利益的工具。
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心,此刻再次碎裂。
我护着朵朵慢慢走,刚到专家诊室,就听到于曼丽温柔的话语。
“阳阳,听话,这次让妹妹先做检查。”
“我不!江朵朵就是个残废,凭什么给她!”
我简直心如刀绞,恨不得把他的嘴撕烂。
“再说一遍。”
于阳阳被我阴沉的脸色吓到,往于曼丽身后躲,却还是梗着脖子喊。
“严爸爸说她是个废物!测试那么多次都没……”
于曼丽慌张地捂住他的嘴,“小孩子嘴上没把门的,书呈,你别乱想。”
我心里的怒火几乎烧到喉咙。
周围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声像针一样刺进耳膜。
“小孩子懂什么,不都是大人教的吗?”我咬牙说。
于曼丽瞬间沉下脸,“江书呈,你跟你儿子计较什么,没必要这么小肚鸡肠吧?”
“我儿子?”我讥讽道:“你说的是于阳阳?”
“于曼丽,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当初你怀着严川的野种,躺在我身边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瞬间,对我有过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