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门被推开,看着最先走进来的江昀清,我神色顿时一冷:
“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们进来的?”
以前太过纵容,让江昀清愈加不知尊重,沉眉回我:“小宗主心里有气,自己消解,莫发在他人身上。”
“我知你想选我当鼎炉,怪我当众忤逆宗主,给你难堪。”
“但昀清已心有所属,容不下他人,还请小宗主成全。”
他弯下身,紧咬牙关,似屈辱卑微地向我行了个礼:“我愿被废去修为,逐出宗门,换我之自由。”
几句话,如同淬毒的刀子剜在我心口,疼得我几近窒息,指甲深深刺入肉里也缓解不了分毫。
上一世不只是爱,我将一切都给了他,宗门的灵脉资源尽皆被他耗尽,自己更是不知疲倦为他寻了千年的药。
如今他却连一分一秒,也不肯耗在我身上?
他宁愿当个百年寿命的凡人,也要决绝地弃我而去?
“你想太多了,我没——”
“选你”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玉瑶突然挂着泪花匆匆闯入,跪在我身前不停地扇打自己耳光。
“小宗主我错了,你饶我一命吧。”
“都是我笨,我不好,给您洗衣裳时不小心撕裂一个口子,我愿给您当牛做马来赔.......”
我尚未醒过神,江昀清便如上一世般沉着脸,狠狠推我一把,满眼心疼地将玉瑶扶了起来。
“莫怕,有我在,无人敢欺负你。”
他拥玉瑶入怀,一副维护的模样,冷冷看着我:“玉瑶虽是小修士,却也是宗门的人。”
“她已认错,小宗主莫要继续为难,欺人太甚。”
我握着拳气得发抖,想要辩解,又突然发笑。
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我从未欺辱过任何人,玉瑶主动为我洗衣做事,故意搞砸楚楚可怜地来赔罪,我虽觉厌烦但从不曾责备。
倒是江昀清不分青红皂白,处处维护,即便我辩解了他也听不进去。
我只当他敏感自己的卑微身份,共情了玉瑶,便隐忍退让,全心待他。
如今才知,不过是他深爱着玉瑶,便认定她“可爱懵懂”,我“残忍恶毒”罢了。
“既然你这般心疼玉瑶,怕我害她,便让她还了修为,离开宗门吧。”
冷冷说罢,我绕开她们离去。
玉瑶好似没有站稳,身子偏移挡住了我的路。
我下意识去推,根本没有动用灵力,她的肩颈竟突然发黑,口吐鲜血,痛苦地瘫倒在地:“小......小宗主别杀我!”
“我这就还了修为,滚出宗门,求求小宗主留我一条狗命好不好?”
我意外她的伤势,弯身正要检查,一个疏忽被江昀清狠狠打在胸口。
他满眼怒火,掌心冰丝缠绕,一副恨不得将我杀死的模样:“毒妇!我不过出于同门情谊为瑶瑶伸张正义,你怎能为一点醋意,就狠毒地伤人性命?”
“若想动她,就从我尸身上跨过去吧!”
我狠狠瞪着,那一刻真想杀了他!
但丝丝寒冷的冰.毒顿时侵袭我全身,让我每一寸皮肤都如同被毒蚁噬咬,痛不欲生。
再说不出一句话,神智也在无尽的痛苦中渐渐模糊。
昏迷前,似是瞧见沈焕白捧着灵草急切赶来,将倒地的我扶住。
“婉儿莫怕,我这便为你疗伤服药。”
好似.......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古怪的闷葫芦说话。
沙沙的,很好听。
一时间,身子似乎都不是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