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林皓为什么要睁眼说瞎话了。
他这样玷污著名院士的名誉，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苦笑着，疼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家里的床上。
大嫂见我醒了，没好气地将我的行李包裹丢在地上。
“醒了就赶紧滚，我们许家丢不起这个人。”
“大嫂，那些东西你也吃了，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你也不信我？”
一旁不做声的大哥拍着桌子，青筋暴起。
“够了！当初说了叫你不要搞这些，你一个女孩家掺和生意上的事干什么？老实嫁人就行了。”
“我们辛苦供你读书容易吗？你看看现在，十里八乡还有谁敢娶你，到处都是你不检点的视频。”
“我这手机上现在全是要赔钱的消息。你还想怎么样？”
他深深吸了口气：“什么都别说了，你走吧，我就当许家没有你这个孩子。”
我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怕我以后在这里混不下去。
可这个事情怎么能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结束。
“哥，我不能就这么走，我可以把我的学生证放在网上，我才是农研院的学生。”
大嫂冷笑着：“学生证？你觉得有用吗？你说你的视频是AI合成，那人家也能说你的学生证是合成的。”
“别白费力气了，根本不是真假的问题，是你损害了宋家人的利益，我们有多少钱能跟人家刚到底啊？”
我愣在原地，眼泪蛰着伤口，疼的发麻。
我只是想用自己的学识和能力帮助大家都赚到钱。
这样也是错吗？
想到试验田里，年迈的老师一次一次弯下腰收集枯燥的数据。
在实验室里日复一日地改良配比。
他用汗水和实践告诉我们，不要屈服，不要退缩，只有我们坚持下来，整个时代才会进步。
我攥紧拳头，带着学生证离开。
大哥想说些什么，被大嫂拦下。
坐车去城里前，还有一段路。
我路过评审的大院，看着宋家运着一车一车农作物，和那些老板握手言笑，共庆合作愉快的样子，不由停下了脚步。
许是我的视线过于直接，被宋晓冉看见。
她挽着林皓朝我走来。
“被打成这样还好意思出门啊？我要是你，我都跳河自尽了。”
林皓皱着眉：“早就叫你不要逞强。”
宋晓冉不满他略带关心的语气，冲过来就想打我。
林皓拦着她：“后面那么多人看着，别叫人家发现端倪。”
“少来这一套，你不会睡她睡久了，睡出感情了吧？”
我不想理他们，还要赶最后一班车去学校，这个公道我必须要讨回来。
我转身要走，却被林皓拦住。
“你手里拿的什么？不会还想去捣乱吧？”
宋晓冉直接将我手里的学生证抢了过去。
她看到上面写的农研院时愣了愣，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不过就算你是农研院又有什么用？”
“你既没靠山撑腰，也没人脉铺路，就凭一个学生证，有谁能为你讨公道呢？”
“村里不缺你一个大学生，别把自己想得太厉害，在资本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还给我！”
“想要啊，你做梦！”
她嗤笑着，将我努力了二十多年的成果一点一点撕掉。
碎片洒在空中被风卷走，就像羽毛一样无足轻重。
难道我们这些没有背景的人就真的要向这些碎片一样，哪怕消失也无人在意吗？
我不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些一无所有的人又是怎么走到高位的。
看着远处一片一片田地，我拨通农研院院长的电话。
“导师，有人冒充你的学生，咱们的招牌被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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