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惶恐地敲门道：“老爷，夫人，帝师如今正带着未过门的妻子拿来纳妾书，说可考虑将小姐作为外室。”
“岂有此理！”
爹娘当即气得吐血。
我沉下脸，朝外走去。
裴青衍既已选择心上人，又何必再来招惹我？
相府外，裴青衍身着一身醒目的红衣，与乔绵绵十指相扣，当真情意绵绵。
见我走来，乔绵绵突然瑟缩在裴青衍的怀中。
“阿衍，我怕......”
“绵绵，你马上就是我的正妻了，谁都不能欺负你了。”
他轻笑一声，“更何况，一个外室。”
裴青衍将乔绵绵护在怀中，看向我的目光却冰冷仇恨。
我身体一僵，难道他也重生了？
可这一世我们无冤无仇，我不欠他！
我望着裴青衍趾高气昂的模样，忍无可忍：
“我的夫君，另有其人，谁要做你的外室？”
空气寂静几秒，才响起裴青衍不可置否的笑声。
“你的夫君？那五大三粗，浑身血腥的屠夫？”
“不可以？”
裴青衍眼神更加轻蔑：
“你这般爱干净的人，也不怕惹上一身腥臭？”
而我抬头直直对上他的目光：“不怕。”
“总比最后落得尸骨无存要好。”
裴青衍愣了愣，神色逐渐阴沉。
从前，我不想惹他烦心，事事顺着他，从不与他争辩顶嘴。
而如今，他生气与否又于我何干？
眼见他怒气冲天，乔绵绵缩他怀里，小心翼翼：“姐姐，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说的气话。”
“可是，阿衍早就许我一生一世了，我看姐姐为阿衍做了这么多的份上，想着也不能让你受委屈……”
她说完便扑进裴青衍的胸膛里啜泣，“姐姐，你是不是恨我抢了阿衍？”
“绵绵，是你陪我寒窗苦读十年，陪我吃苦到如今，我的正妻也只有你能做，至于其他人，施舍一点眼神就算好了。”裴青衍冷了声音，神情越发厌恶。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我太阳穴直抽。
“谁说我不肯嫁？”
裴青衍皱了皱眉头，“宋今禾，你逞强什么？全京城都知道你爱我爱得发狂，非我不可。”
“要不是绵绵主动提出纳你为外室，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留在我身边吗？”
裴青衍口口声声说是乔绵绵与他同甘共苦。
可他饿晕在大雪中，乔绵绵不知所踪。
他困在书卷不得抽身，乔绵绵拿着我给的钱挥霍无度。
他被政敌追杀，乔绵绵第一个带上包裹准备逃跑。
而我为他所做的一切，裴青衍始终看不到，怎么也捂不暖这狼心狗肺。
一个外室之位，像是施舍给我的。
我堂堂宰相嫡女，再不济，也绝不做妾。
“裴青衍，你放心好了。”
我轻声，目光决然：
“这次，我真的不要你了。”
不知怎的，裴青衍浑身一震。
他凝了我许久，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好好好。”
“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到时候可别跪下来求我！”
他抱着乔绵绵气得拂袖而去。
我回去后，便闷着头准备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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