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相恋五年,江雨眠尝尽人间极乐。
顾司白热衷情事,为此专门打造了一栋别墅,布置得五花八门。
青天白日,江雨眠才从摇晃的水床上下来,又被他掐着柔软的腰肢抵在了门边。
他呵着热气,薄唇落在她后颈,留下一串鲜红的吻痕。
江雨眠扒在门板上的手指微微蜷缩,语不成调:“别......够、够了......”
顾司白动作微顿,旋即轻咬她耳垂,语调撩人。
“乖宝这就受不住了?时间还早呢。”
一声“乖宝”哄得江雨眠找不着北,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水床又重新得到青睐,直晃到傍晚才停歇。
顾司白重重咬住江雨眠的锁骨,发出满足的喟叹。
江雨眠浑身脱力地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幸福感满得要溢出来。
须臾,顾司白起身冲澡,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恢复成平日慵懒闲适的模样。
“公司还有个会,待会儿乖乖吃饭,我晚上再回来陪你,好不好?”
江雨眠尾音发哑:“好。”
顾司白离开了好一会儿,江雨眠才缓过神来。
正要下床,工作群忽然热闹起来。
江雨眠拿过手机点开隐藏系统,众人的称赞与垂涎刷了满屏。
她问了句:【什么视频让你们这么激动?】
作为鉴黄师,他们每天要看无数别人求而不得的视频。
往往出现主角身材样貌或其他方面极其惊人的视频时,群里都要嗷嗷叫一阵。
江雨眠打完字就翻看最新视频,只一眼,她便僵在原地。
视频里塌着腰身、喘息妩媚的女人,赫然就是她!
虽然没有她和男人的正脸,但她腰窝的红痣不会错,她自己的声音,她更不可能不认得。
可她明明没有拍过这样的东西!
江雨眠又惊又懵,急忙联系群主,问到了视频来源,并用小号加上了对方。
她不敢承认那是她,装作男生谎称想要看其他视频,对方便将她拉到了一个群。
群里正热火朝天地聊着。
“顾哥就是牛逼,那水床要不是定制的,估计都塌好几次了。”
“有一说一,江雨眠不愧是锦城曾经的名媛之首,这身段,这声音,看得我浑身都麻了。顾哥什么时候玩腻了,给我们也玩玩。”
“别想了,江雨眠当年害死顾哥的青梅,为了报仇,顾哥设局斥巨资买下她,玩腻了就是她的死期了。”
“话说回来,这都五年了,顾哥应该拍了不少视频了,要她身败名裂绝望自杀,也够了吧。”
他们聊得起劲,全然没注意到江雨眠新进群的小号。
江雨眠耳膜嗡鸣,脑中一片空白。
群里的声音远得像来自天外,却又一遍遍地冲击着她,迫使她明白其中的所有意思。
“顾哥怎么没动静,还在奋战?还是玩了几年玩出感情来了,听不得我们蛐蛐她了?”
顾司白终于出声,调子里全是轻蔑与嘲弄。
“你们会对仇人产生感情?我只是在想,下个月七号把所有视频放出来,她的反应一定很有趣。”
下个月七号,是江雨眠画稿获奖的颁奖典礼。
群里起哄声此起彼伏,尽是恶意的期待。
江雨眠如遭雷劈,手指不自觉越攥越紧,几乎快把手机捏碎。
这时拉她进群的人终于想起了她,跟她说顾司白那里有更劲爆的,让她去要。
江雨眠蓦然回神,抖着手打字:【今天有事,改天再看。】
发完这条,她逃似的退出群聊,删掉了对方。
恒温水床托着她的身体,柔软舒适,她却如坠冰窖般,周身发冷。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五年前,江家破产,江雨眠父母双亡,她从千娇万宠的矜贵名媛,沦为拍卖场上待价而沽的商品。
铁笼内,她几乎不着寸缕。
铁笼外,无数双贪婪的眼睛紧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咬碎吞下。
那是她人生最晦暗的时光。
竞价声一浪高过一浪,江雨眠咬住舌尖,嘴里的血腥味快速蔓延。
她绝望地闭上眼,等待死亡来临。
可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插了进来:“一个亿,我要她。”
江雨眠猛地睁眼,就看见顾司白如神明降临。
那一刻,她以为是濒死前的幻觉。
毕竟她高中时曾苦追顾司白两年,他从未正眼看过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可他的手穿过铁笼,强势又温柔地掰开她紧咬的牙关,眼里盛满对她的怜惜。
“对不起,我来晚了。”
彼时他也只是刚创业成功的新贵,一个亿是他公司的所有流动资金。
他却眼也不眨,用这笔对他至关重要的资金,把她从地狱赎回了家。
场中有人骂他色令智昏。
他却说,江雨眠的父亲曾经是他的资助人,如今他功成名就,决不允许恩人的女儿受一点伤害。
因为得到过江父的帮助,所以倾力回报,一切合情合理。
整整五年,他们如胶似漆,是最亲密的爱侣。
她全心全意地爱着他,甚至为了留在他身边,拒绝了外公接她去国外的邀请。
她以为他们早已两心相许,却原来,这只是她一个人的妄梦。
从始至终,顾司白对她只有报复。
她以为的救赎,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江雨眠的心像被豁开一道口子,凛冽寒风呼呼往里灌。
她揪着胸前的衣服,泪水流了满脸,哭晕在床上。
再醒来是被电话吵醒的,来电显示“外公”。
江雨眠忍着心口撕裂般的疼痛,按下接听。
外公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慈祥。
“眠眠,你入学申请的资料准备好了吗?”
“学校宿舍条件一般,外公在附近给你买了房子,邻居是外公好友的孙子。”
“小伙子人不错,你要是愿意,可以多和他接触接触。外公知道你不愿意来国外长住,但上学这几年总要住得舒坦......”
殷殷叮嘱尽是疼爱,江雨眠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尽量用正常的音调答话。
“外公,帮我申请移民永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