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松打着蓝色的领带,模样带了些紧张。
她穿着同样色系的连衣裙站在林若松身旁。
如果我不认识他们,会觉得是温润如玉的一对壁人。
深呼吸了一口气,林若松才当上大学教师的场景在我眼中浮现。
他用力将我抱紧,
“书琴,等当上教授,我领带的颜色只和你裙子相衬。”
“我要让大家都知道我有这样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
现在林若松成功当上了教授。
在他身边不是我。
我衣橱里裙子也早在三十年前消失,剩的全是方便干家务事的裤子。
锁屏露出今天的日期。
底下系统自带的生日快乐刺痛着眼睛。
林巧巧三十岁四十五十岁生日都大摆宴席。
她享受着所有人的祝福和簇拥,我永远被安排坐在角落,窥见着林巧巧的幸福。
我小心试探着问林若松,今年我六十岁生日能否办一场属于我的生日聚会。
林若松答应后,我欣喜若狂。
从未想过他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毕竟关于林家人的一切,他都牢记于心。
叹了口气。
望着路边三两人群,我决定给自己一个特殊的六十岁生日礼物。
做好心理建设后,我推开了离婚事务所的大门。
回到家,果不其然迎接我的是昏暗的客厅。
餐桌上还有未洗微微发出异味的碗筷。
电视柜上,林巧巧五十五岁的生日礼物精致摆放在上面。
是一整套被亚克力板好好保护起来的盲盒。
在林巧巧得到这份礼物之前,我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一个七十元的价格贵到咂舌,心里默默算计着这些小物件能买多少排骨和牛肉。
拆盲盒时,我独独一个人呆愣在旁。
侄孙跑到我面前,“姑婆,你怎么不来看看?”
不等我说话,侄孙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你是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啊?”
“好土。”
面对轰然而起的大笑,我扣着手指上的厚茧低头。
羞辱我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的像茶余饭后的笑料。
视线扫过屋子。
放置的相片都是林家人的。
正中的全家福所有人笑得很甜,唯独少了我。
当初准备拍照,林若松打算在小区找个好心人帮忙。
林巧巧冲他眨了眨眼,“哥,让嫂子帮忙拍就好了呀。”
“等会让儿子把嫂子p上去。”
我不懂电脑,但他们信誓旦旦说我会出现在照片上。
照片挂上,我站着找了十分钟终于确定,我又一次被这个家忽视。
任桌上的餐具继续发臭,我回房进入了梦乡。
“书琴,书琴。”
林若松把我叫醒。
房间燃起一支蜡烛。
蛋糕举起,低沉的声音响起,
“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年少时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的那个少年。
这一晚极尽温柔,好到我开始怀疑自己去离婚事务所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睡醒,碗筷依旧摆在那里。
侄孙跑向林若松,
“舅公,昨天饭店送的蛋糕在哪里?”
我身体一僵,看向林若松,他尴尬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