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还是不说话,裴时序把我搂进怀里语气委屈。
「我一回来就赶去八宝斋给你买果脯,可是你却话也不愿意和我说,为夫伤心啊!」
我心里悲凉。
爱吃八宝斋果脯的人是沈妙虞不是我,但他恐怕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被裴时序环抱着,沈妙虞房里沉水香的气息瞬间萦绕在我鼻尖令人忍不住作呕。
裴时序不以为然打趣道。
「坏孩子就知道折腾你母亲。」
「等孩子出生我一定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
我顺势从他怀里离开。
「我累了,想休息。」
裴时序面露尴尬。
「云荔,你要理解我。当初我根本不愿意停妻另娶,是你和母亲趁我病重自作主张。如今妙虞进门你却又要怨天尤人,到底是想怎么样?」
他又气又恼,语气不禁带上了几分谴责。
「妙虞本是佛门圣女前途无量,被你们的一己之私坠入红尘。我若不做足表面功夫给她体面,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徒。可你现在还要拈酸吃醋,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满意?」
我凄厉一笑,气得浑身颤抖。
「是啊!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我从小在边疆长大,随父亲回京述职时于闹市中救下差点被卷入马蹄的孩童。
刚刚继承爵位的宣德侯裴时序对我一见钟情。
他说我英姿飒爽,与京中闺秀大不一相同。
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我们缔结良缘,夫妻恩爱。
成亲第二年我怀有身孕。
裴时序见我手脚冰凉,冒着大雪进山为我猎来白狐做裘。
可回来后他便得了怪病夜夜梦魇,不过短短七日他便消瘦了一圈大夫说他性命垂危。
药石无灵,婆母请来云游的高僧作法。
大师指着狐裘道。
「狐妖索命,侯爷是中邪了。寻常丹药救不了他,贫道道行尚浅也是有心无力。」
婆母本就不喜欢我,她觉得我从小习武举止粗鄙不如闺阁小姐大方得体。
「我的儿啊!你放着好好的佛女不要,偏偏娶那么个克母克夫的扫把星。造孽啊!」
裴时序昏迷不醒,我愧疚难当。
如果不是为我猎狐,他不会遭此横祸。
就在大夫断言要给裴时序准备后事时,他早已坠入空门的青梅竹马佛女沈妙虞前来说有办法救他。
沈妙虞在夫君房间待了半日,大夫便说本只剩下三日寿命的裴时序又延长了七日。
「他邪祟入体,我如今只能延缓他的寿数,至于想要根治……」
沈妙虞面露难色,不愿再说便离开了。
看着性命垂危的夫君,我舍弃尊严三跪九叩爬上沈妙虞修行的朝霞山。
我跪了三日也没能见到她,最后是婆母亲自上山沈妙虞才肯出面。
沈妙虞说。
「我乃佛门圣女纯灵之体,与我双修便可镇压时序哥哥身上的邪祟,双修99次便可以彻底痊愈。」
「只是我乃出家人不能沾染红尘,一旦破戒便不能再入佛门修行,况且无媒苟合的事情我做不来。」
她在等我们表态。
沈妙虞出生时八字被断言与佛有缘,是七全五福的极好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