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呢,颤抖着用鲜血淋漓的手揪住他领口。
“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爸爸妈妈!”
乔历新半搂着我,眼神有些闪烁。
“云诗,你先别激动。清清前阵子救的流浪狗死了,大师算了风水说必须要埋在这个位置才好。”
“你就再忍一次吧,我会另外买个墓安放叔叔阿姨的骨灰盒。”
我眼前眩晕,心脏一阵阵抽痛到难以呼吸。
“滚......滚!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就休想羞辱我我爸妈、动他们的坟墓!”
乔历新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不悦地松开手,任由我摔在地上。
“我不是都说了会买更贵的墓位,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故意小题大做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
我再也不想和他多废话一句,挣扎着往前爬。
爸妈的骨灰盒旁边,还摔着个小一号的盒子。
那大概就是刚才我扇顾清清巴掌时,从她手里掉下来的,流浪狗的骨灰盒。
我还没怎么样,顾清清反倒先生气了。
她高高在上地看着我,满眼鄙夷,冷哼了一声。
“什么叫羞辱?你也太小心眼了,人和狗都是生命,在我眼里都是平等的,谁说你爸妈就比流浪狗高贵了!”
“柳云诗你快起来,别趴在地上卖惨好不好?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我死死咬着唇,腿部一阵阵钻心刺骨的剧痛,根本就站不起来。
雨滴落下,渐渐变大。
两个月前,乔历新的竞争死对头破产后绑架了顾清清。
他却拿我去交换人质。
在我被癫狂的死对头虐打毁容时,他却在酒店大床上,用身体温暖受到了惊吓的顾清清。
虽然后面被救出来送到医院抢救修复,可腿却落下了病根。
阴雨天,更是痛得彻夜难眠。
乔历新不耐烦地拍打身上雨水,催促我起来。
顾清清干脆俯下身,抱起骨灰盒狠狠摔在地上。
然后一脸“你满意了吗”的表情,撅起嘴嘟囔。
“真受不了你这种爱雌竞的绿茶女!行了,我把流浪狗骨灰砸了总可以了吧?”
我瞬间僵在原地。
雨水溅落,很快就把一地骨灰和泥土搅和在一起。
可她砸的......分明就是我爸妈的骨灰盒。
一大一小,一深一浅。
那么明显,怎么会弄错呢?
乔历新赶紧搂过顾清清,往车上跑。
对着我,他皱眉丢下一句:“演够了就起来,别淋雨又装病。”
我充耳不闻,慢慢把手按在面前模糊成一团的泥水里,血和灰交织在一起。
两人的背影早已消失在视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把黑色大伞撑在我头顶。
高大的陌生男人面色冷峻,动作却轻柔有力。
下一秒,我就被扶起来,倒进一个宽阔结实的胸口。
“终于找到你了。”
柳云诗,你捐赠骨髓给爷爷,白家欠你一份人情。”
我愣愣看着他,慢慢攥紧了手掌。
“我要你带我走,永远离开乔历新。”
“如你所愿。”
......
晚上,乔历新和我打视频。
客厅里,他的一帮好兄弟还有顾清清,正围着欣赏一条镶满钻的华丽婚纱。
看到镜头里的我,他们纷纷低头发起消息。
“云诗姐恭喜啊,你忍了那么久,总算熬出头了!”
“乔哥跟我们坦白了,原来他这几个月疯狂追求顾清清只是耍她好玩哈哈!”
“啧啧啧,还是乔少会玩,嫂子你看到顾清清得意的蠢样子了吗?婚礼那天一定精彩爆了!”
我无声冷笑。
之前乔历新把顾清清宠上天,圈子里众所皆知,可没少当面背后嘲讽我蠢、看我笑话。
这会儿又变脸了。
乔历新笑着指挥他们:“你们几个那天记得掏出手机直播,让全国人都来见证这场无与伦比的婚礼!”
说完,他走到阳台,悄悄告诉我。
“云诗,到婚礼前我们不要再联系,免得顾清清起疑。”
见我爽快说好,他顿时露出笑脸。
“再忍7天,婚礼等你!”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
乔历新做了造型,格外帅气。
他和台下举着手机直播的富二代兄弟对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兴奋眼神。
司仪正在热情洋溢地宣读台本:“下面有请新娘,柳云诗!”
新郎和宾客齐刷刷看向宴会大厅入口处。
可他们不知道,我压根没去婚宴现场,而是趁机回别墅收拾了父母的遗物。
坐上白家的迈巴赫后,我把旧手机卡奋力丢出窗外,任由车轮碾碎。
乔历新,我不用再忍了。
也不必再见。
乔历新接过话筒,情深意切地对着空气叫我的名字。
“云诗,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里,出来嫁给我吧!”
随着这句话落地,大门轰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