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州眉眼皱起,表情松动。
一旁一直不做声的舒瑜却剧烈咳嗽起来:
“崇州哥,轻轻姐想要你就给她吧。”
“轻轻姐说得对,毕竟她才是你的夫人,而我什么都不是。”
话毕,咳嗽声更大起来。
陆崇州瞬间紧张,三两步冲过去将舒瑜搂进怀里。
伴随着每一次咳嗽,他都紧张不已。
陆崇州几乎是咬着牙道:
“当初你挟恩图报,用奶奶名义逼我不能休了你。”
“如今还要拿这件事来反复刺激舒瑜。”
“要人是吧,行,只要你一步一磕头,磕到舒家祠堂给舒瑜赔罪,我就把救援队给你。
我咬紧牙关,双手紧握颤抖。
医院早就因为陆氏总裁金屋藏娇的事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我是陆家明媒正娶的夫人,一定会被那批记者抓着大肆报道。
陆崇州明明就是想借此彻底压弯我的脊梁,在陆家永远抬不起头来。
见我迟疑。
舒瑜却突然面色痛苦,捂着胸口开口:
“崇州哥,你不要这么为难轻轻姐。”
“我受点委屈没什么的,要是轻轻姐不愿意就算了。”
眼见陆崇州想要收回刚刚的话。
巨大的恐慌和对乖宝的心急让我也顾不得许多。
“我跪!”
膝盖触地的瞬间,伤口再次裂开,血水从裤子浸出在医院的白瓷砖上格外醒目。
陆崇州见此,却依旧不愿意放过我:
“还有,你对不起舒瑜在先,先给她跪下道歉,再去。”
陆崇州冷漠地声音容不得一丝质疑。
病房大门敞开,围观的人群早已挤得满满当当。
心中的屈辱更甚,可想到乖宝还躺在河里,那里那么冷,那么黑。
他从小最怕黑怕冷了,哪怕是……
我闭了闭眼,后面的话不敢想。
“舒瑜小姐,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头深深磕进血泊里。
可我不敢停留,抬头立马朝着门外磕去。
膝盖早已被磨破,血水流了一路。
医院外的记者看到我,仿佛抓到了什么世纪大新闻,纷纷追在我身后,快门声和闪光灯炸起。
我却像没有知觉一样,麻木地磕着头。
我的乖宝还在等我,我必须快一点,再快一点。
直到在祠堂磕完最后一个头。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颤抖着手给陆崇州打去电话:
“救援队给我。”
陆崇州语气不耐:
“已经在门口了。”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却传来舒瑜的惊呼:
“崇州哥,管家说我养的热带鱼被暴雨冲进游泳池里了。”
“现在风雨这么大,他们会被刮走的吧,求求你了,你让救援队先去救他们好不好?”
“那些鱼都是你当时一条条亲手为我捞的,我不能失去它们啊。”
舒瑜语气说到后面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意识到什么,立马抓紧了电话:
“陆崇州你答应了我,你不可以这么做!!”
可对面并没有听我说什么,径直挂断了电话。
我向门口冲去。
果然门口整装待发的救援队已经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