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我以文明斩神明完章版阅览_陈烛何尊新章节阅读

「守夜人,我以文明斩神明」小说后续在线免费阅读_「陈烛何尊」后续超长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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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亦花火 类型: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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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

守夜人,我以文明斩神明是著名作者冰亦花火写的,它的内容精彩纷呈,百看不厌,这本书是历史古代风格,守夜人,我以文明斩神明的主角是陈烛何尊,本书的全文大意是:离开总序厅,那层温润的玄黄微光如同温暖的薄膜,在身后悄然合拢,将寂静的守护留在原地。前方的走廊重新被昏暗和冰冷占据,应急灯投下的光圈在地面晕开,像...

免费试读

离开总序厅,那层温润的玄黄微光如同温暖的薄膜,在身后悄然合拢,将寂静的守护留在原地。前方的走廊重新被昏暗和冰冷占据,应急灯投下的光圈在地面晕开,像一块块漂浮在墨色水面上的、即将熄灭的浮冰。

苏明夜走在前面,脚步放得极轻,但每一步都踩得很实。她的耳朵微微动着,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每一扇洞开的展厅大门。手里的特制手铲依旧紧握,尽管其上的银光已彻底熄灭,但金属的冰冷触感似乎还能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她另一只手握着陈烛给她的那张字条,字条背面父亲的字迹在昏暗中不再自行发光,但纸张本身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温润的韧性,不再像普通纸张那样脆弱。

陈烛跟在她侧后方半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鼻血已经止住,但太阳穴还在突突跳动,脑海里那恢弘古老的宣告声余音未散,混合着过度使用某种未知“感知”能力带来的抽痛。他更多依靠着苏明夜的引领,自己则将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感知上——感知空气中残留的、那些难以言喻的冰冷恶意,以及从指尖、从全身皮肤隐约传来的、与这座博物馆更深层事物的微弱共鸣。

他父亲留下的讯息指向青铜器展厅里的“鼎”,指向他修复了近一个月的那件器物。用“血”和“知”去“问”,去“听”。这听起来近乎邪异的指令,却成了黑暗中最清晰的灯塔。何尊的力量让他窥见了一丝可能,也让他付出了代价。青铜鼎呢?又会是什么?他修复它时感受到的那些模糊情绪,那些困惑、警惕、薄怒,又会连接着什么?

“小心。”苏明夜忽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手臂横起,拦住了陈烛。

前面是十字交叉的走廊口。左侧通向书画厅,右侧通向陶瓷厅,正前方就是他们来时的路,也是返回青铜器展厅的路径。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混杂着灰尘、陈旧纸张、颜料和隐约血腥气的味道更加明显了。尤其是左侧书画厅方向,有细微的、纸张被翻动的“沙沙”声传来,不规律,时断时续,像是在无意识地摩挲。

而右侧陶瓷厅,之前那种瓷器相互碰撞的叮当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轻微的、像是硬物刮擦玻璃的尖细声响,让人牙酸。

正前方的路,被一片格外浓重的阴影笼罩着。那阴影似乎不仅仅是光线不足造成的,更像是一团有实质的、缓慢蠕动着的黑暗,堵在了青铜器展厅那扇紧闭的防火门前。

三条路,三条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苏明夜的目光在三者之间快速移动,似乎在评估风险。陈烛则闭上眼睛,强忍着额角的抽痛,努力放大那种模糊的“感知”。左侧书画厅的气息杂乱、阴冷,带着陈年墨汁和腐朽绢帛的味道,还有一种……空洞的、渴望被注视的感觉。右侧陶瓷厅的气息更尖锐、更脆,带着泥土烧灼后的焦苦和某种冰冷的精致感。而正前方,那片堵门的阴影,气息最为凝实、浑浊,充满了暴虐和纯粹的、想要吞噬一切的恶意。

“不能走前面。”陈烛睁开眼,声音有些发虚,“那片阴影……是‘活’的,而且很饿。”

苏明夜点头,她虽无陈烛那种玄妙的感知,但刑警的直觉和刚才的经历让她能分辨出哪种危险更“直接”。“左边还是右边?”

陈烛再次感受。左边空洞的渴望,右边尖锐的冰冷。“右边。左边给我的感觉……很怪,像是陷阱,吸引人过去‘看’。”他想起规则第三条,永远不要答应书画厅里交谈的“人”。那或许不是简单的“不要答应”,而是连“看”和“被注视”本身,都可能触发某种机制。

“好。”苏明夜没有犹豫,身体微微转向右侧陶瓷厅方向,但依旧侧对着书画厅入口,保持警戒。“跟紧,别碰任何东西,尤其是那些瓷器。”

两人贴着墙壁,缓缓挪向陶瓷厅的入口。陶瓷厅的门是双开的厚重木门,此刻虚掩着,留下一条狭窄的缝隙,里面没有灯光,只有从高窗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惨淡的月光,勾勒出内部林立的展柜模糊轮廓。

刮擦玻璃的声音更清晰了,是从展厅深处传来的,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执拗。

苏明夜停在门边,侧耳倾听片刻,然后用手背极其缓慢地、无声地推开了虚掩的木门。门轴发出极其轻微的、几乎不可闻的“吱呀”声,在死寂中却格外刺耳。

刮擦声,停了。

苏明夜身体瞬间绷紧,手铲横在胸前。陈烛也屏住了呼吸。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寂静。

然后,刮擦声再次响起,位置……似乎移动了?比刚才近了一些?

苏明夜不再等待,猛地将门推开更大一些,闪身进入,同时迅速压低身体,躲到最近的一个大型青花瓷缸展柜侧面。陈烛紧随其后,学着她的样子蹲下,背靠冰冷的展柜。

陶瓷厅内部比走廊更暗,月光只能照亮靠近窗户的一小片区域,其他地方都沉浸在浓墨般的黑暗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了尘土、陈年木料和一种奇特“空”味的气息。无数或大或小、或圆或方的瓷器轮廓,在黑暗中沉默地矗立着,像一片没有生命的、冰冷的丛林。

刮擦声又停了。这一次,停得更久。

苏明夜和陈烛不敢动弹,连呼吸都放到最轻。苏明夜的眼睛在黑暗中努力适应,试图捕捉任何移动的阴影。陈烛则再次闭上眼睛,放开感知。

冰冷。尖锐。脆弱。这是主调。但在这些之下,他感受到了一种更隐晦的情绪——一种被禁锢的、扭曲的、想要“完整”的焦躁。无数细微的、破碎的“意识”(如果那能称之为意识的话)散落在展厅各处,大多沉寂,但有少数几个,在“动”。

其中一个,就在他们斜前方大约十米的地方,一个独立的、顶部是玻璃的立式展柜附近。那东西的气息……很怪,像是许多片尖锐的、冰冷的碎片强行拼凑在一起,充满了不协调和痛苦。它似乎也“感知”到了他们,那焦躁的情绪里,混入了一丝贪婪的“注视”。

“左前方,独立展柜。”陈烛用几乎只有气流的声音说。

苏明夜微微点头,手指无声地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示意陈烛注意那边一个摆放着大量小件瓷器的多宝格展架。然后,她缓缓地、极其小心地,从地上捡起一小块不知何时掉落的、花生米大小的碎瓷片。

她没有立刻动作,而是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月光在冰冷的地面上无声移动了一小截。

“嚓……”

刮擦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近在咫尺!似乎就在他们藏身的这个大瓷缸后面!

苏明夜瞳孔骤缩,不再犹豫,手腕一抖,指尖的碎瓷片化作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射向斜对面那个多宝格展架!

“啪!”

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的响声,在死寂的展厅里炸开!虽然不响,但在这种环境下,不啻于一声惊雷!

几乎在响声传出的同时,大瓷缸后面,一道模糊的、佝偻的白色影子猛地窜出!它的动作极其怪异,不像是走或跑,更像是许多片东西在“滑动”和“摩擦”,速度快得惊人,带着一股阴冷的风,直扑多宝格展架的方向!

就是现在!

苏明夜一把拽起陈烛,低喝一声:“走!”

两人不再隐藏,从藏身的瓷缸后跃出,用最快的速度,冲向陶瓷厅另一端的出口!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展厅里激起回响。

那道扑向多宝格展架的白色影子似乎被破碎声迷惑了刹那,但立刻发现上当,发出一声尖锐短促、像是无数瓷器碎裂又摩擦的怪响,猛地转向,朝他们追来!

陈烛回头瞥了一眼。月光恰好掠过那东西,让他看清了其大致轮廓——那根本不是什么生物,而是一个由无数碎瓷片强行粘合、拼接起来的、扭曲的人形!大大小小、颜色花纹各异的瓷片构成了它的躯干和四肢,连接处渗出暗沉污浊的、像泥浆又像胶质的东西。它的“头”部更是可怖,只是几片较大的弧形瓷片胡乱拼凑,上面用某种深色颜料歪歪扭扭地画出了五官,此刻那“嘴”的位置裂开一道缝隙,发出“嗬嗬”的、漏风般的声音,两只“眼睛”的位置是两块深色瓷片,死死“盯”着他们。

“碎瓷人俑!”陈烛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名词,这是修复行当里偶尔会谈及的、关于某些邪门陪葬品的传说。他不敢再看,拼命加快脚步。

苏明夜已经冲到出口,那是一个较小的侧门,通向另一条辅助走廊。她猛地拉开门,让陈烛先出,自己反手“砰”地一声将门关上,然后眼疾手快地从旁边拖过一个沉重的、装满清洁工具的金属手推车,死死顶在门后!

“哐!哐哐!”

门后立刻传来猛烈的撞击声!那由碎瓷片拼凑的“人俑”正在疯狂撞门!金属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顶在后面的手推车也被撞得吱呀作响,向里滑动。

“走!这门顶不了多久!”苏明夜脸色发白,显然那东西的力量超出预期。

两人不敢停留,沿着辅助走廊狂奔。这条走廊更窄,灯光也更暗,堆放着一些杂物。走廊尽头,就是青铜器展厅的另一个入口——一扇较小的、通常不对外开放的备用门。

身后的撞击声越来越响,还夹杂着瓷器碎裂和金属扭曲的刺耳噪音。那扇门,恐怕撑不过半分钟。

陈烛冲到那扇备用门前,伸手去拧门把手——锁着的!他用力拧动,纹丝不动!

“让开!”苏明夜低喝一声,上前一步,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猛地踹向门把手下方!

“砰!”

一声闷响,门板震颤,灰尘簌簌落下,但门没开。

“砰!砰!”

又是两脚!苏明夜用的是警用破门技巧,力道集中在一点。第三脚下去,门框处传来一声木材断裂的脆响!

与此同时,身后陶瓷厅侧门方向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是金属手推车翻倒、杂物滚落的声音!门,被撞开了!

“快!”苏明夜咬牙,用肩膀狠狠撞在已经松动的门板上!

“砰——哗啦!”

门终于被撞开,苏明夜收势不住,向前冲了两步才稳住。陈烛紧随其后冲进青铜器展厅,反手就想把破门关上,却发现门轴已经变形,关不严了。

“去鼎那里!”苏明夜急促道,目光扫视昏暗的展厅。这里比他们离开时更加阴冷,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浓重的铜锈和尘土味。远处墙上的战国涡纹铜镜依旧静静悬挂,镜面一片混沌的黑暗,那只惨白的手和襦裙女子已然消失,但镜子本身散发出的诡谲感有增无减。

陈烛点头,立刻朝着展厅中央、他工作台旁的那尊青铜鼎跑去。这是他修复了近一个月的心血,每一个纹路,每一处锈蚀,他都了如指掌。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这尊鼎沉默地矗立着,斑驳的绿锈覆盖着古老的身躯,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

“嚓啦……嚓啦……”

令人牙酸的、瓷器刮擦地面的声音,已经从破损的备用门外传来,越来越近!那碎瓷人俑追过来了!

陈烛冲到鼎前,来不及多想,立刻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指尖——父亲留下的字条上说,“用你的血”。

鲜血渗出,带着温热的、属于生命的气息。陈烛忍着痛,将流血的指尖,按向青铜鼎冰冷的器壁,按向他修复时感觉“情绪”最清晰、铭文最集中的区域。

“以血为引……”他低语,脑海中回忆着父亲字条上的话,“以‘知’为桥……告诉我,你是什么?你记得什么?”

他的血,染上了青铜的锈迹。

嗡……

没有何尊那般浩瀚磅礴的冲击。这一次,反馈是低沉的、缓慢的、带着巨大疲惫和创伤感的震颤。像是一个受了重伤、沉睡了太久太久的巨人,被微弱的气息唤醒,发出一声沉重到极点的叹息。

一股远比之前在展厅外感应到时更加清晰、但也更加破碎混乱的信息流,顺着相触的指尖,涌入陈烛的脑海。

没有完整的画面,只有无数断裂的、闪烁的碎片——

冲天的大火,染红了夜空。

金属撞击的刺耳巨响,夹杂着绝望的嘶吼。

浓烟,焦臭,血腥味。

一双双惊恐的、绝望的、倒映着火光的眼睛。

巨大的力量撞击在鼎身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鼎耳似乎崩裂了一角。

倾倒,翻滚,温热的、粘稠的液体泼洒进来,浸透了内壁,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味。

黑暗,漫长的黑暗,和刺骨的冰冷。

然后是被挖掘,被搬运,被擦拭,被无数陌生的、好奇的、贪婪的目光注视……

最后,是漫长岁月里,无尽的沉寂,以及一个年轻修复师日复一日的、小心翼翼的触摸,和那种试图理解、试图沟通的微弱意念……

这些碎片化的感知汹涌而过,其中蕴含的恐惧、痛苦、愤怒、悲伤,几乎将陈烛的意识冲垮。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鼻端再次涌出温热的液体,但这次他死死咬着牙,没有松开手指,反而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那种“试图沟通”的微弱意念上——那是他自己的意念,是他过去一个月修复这尊鼎时,不知不觉投入的情感、好奇和专注。

“是……我?”一个极其微弱、模糊、仿佛随时会散去的“意念”,在陈烛的意识深处响起,带着巨大的困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是你……在叫我?是你在……修复我?”

“是我。”陈烛在脑海中用力“想”着,将自己的意念传递过去,“你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那些东西是什么?”

“我……”那微弱的意念波动着,传递出混乱的信息,“我是……‘卫’?不……我是‘鼎’?我是……器?我是……记录?我是……血与火……我是……埋藏……”

它的“意识”显然极其破碎,连自我认知都模糊不清。

“这里……夜……降临了……‘痕’在消退……‘它们’在啃食……饿……好饿……”

“‘痕’?什么是‘痕’?”陈烛急切地问。

“痕是……记忆……是约定……是……我们存在的……‘印’……”意念断断续续,更加虚弱,“这个屋子(展厅)……其他的‘痕’……弱了……碎了……‘它们’来了……从‘影’里来……从‘忘’里来……”

“怎么对抗它们?怎么唤醒其他‘痕’?”陈烛感觉指尖传来的震颤在减弱,那微弱的意念如同风中的烛火,随时会熄灭。

“血……知……共鸣……找到……核心……最初的……约定……”意念越来越模糊,“‘卫’的约定……‘鼎’的誓言……守护……‘中’……”

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随即,那微弱的意念彻底沉寂下去。指尖传来的震颤也消失了,只剩下青铜冰冷的触感,和一丝淡淡的、仿佛幻觉般的余温。

陈烛猛地抽回手,踉跄后退,被赶过来的苏明夜扶住。他脸色惨白如纸,口鼻间血迹宛然,眼前阵阵发黑,大脑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穿,疼得他几乎要呕吐。

“怎么样?”苏明夜急问,目光警惕地扫向门口。那“嚓啦嚓啦”的刮擦声已经到了门外,透过门缝,已经能看到那由碎瓷片拼凑的、扭曲的白色身影。

“它……很虚弱,记忆破碎。”陈烛强忍剧痛,语速极快,“它说这里是‘痕’在消退,‘它们’在啃食。‘痕’是记忆,是约定,是我们存在的‘印’。唤醒需要血、知和共鸣,找到核心约定……还有,‘卫’的约定,‘鼎’的誓言,守护……‘中’?”

信息破碎而模糊,但苏明夜瞬间捕捉到了关键:“‘卫’?是这鼎的拥有者?还是铸造者?‘中’……又是何尊铭文里的‘中国’?”

“不知道……但它提到了‘最初的约定’……”陈烛喘息着,看向青铜鼎。在刚才短暂的共鸣中,他除了感受到鼎本身的破碎记忆,还隐约捕捉到一丝极微弱的、与这尊鼎相连的、其他方向的“呼应”。很遥远,很模糊,但确实存在。像黑暗中的几颗孤星。

“它还说,这个展厅里,其他的‘痕’弱了,碎了……”陈烛的目光扫过昏暗展厅中其他沉默的青铜器,那些鼎、簋、爵、觥……在刚才的感知中,它们大多沉寂如死物,只有极少一两个,还散发着极其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余温”。“‘它们’来了,从‘影’里,从‘忘’里……”

“忘?”苏明夜眼神一凛,“遗忘?所以,记住是关键?何尊铭文被记住,被唤醒,所以能驱散那个‘讲解员’?这些青铜器,如果它们代表的记忆、约定、历史被彻底遗忘,‘痕’就碎了,‘它们’就能进来了?”

这个推断让两人不寒而栗。

“哐!”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们的思考。那扇已经变形的备用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彻底撞开!碎木飞溅中,那扭曲的、由无数瓷片拼合而成的“人俑”,挤了进来!它“头”部那用颜料画出的歪斜五官,死死“盯”住了展厅中央的陈烛和苏明夜,裂开的“嘴”里发出“嗬……嗬……”的漏风声,无数瓷片随着它的动作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

它进来了。

“找掩体!”苏明夜一把将陈烛推向旁边一个巨大的青铜方彝后面,自己则闪身到另一个展柜侧方。她的手铲对这东西恐怕效果不大,刚才的警徽和“法意”爆发也消耗巨大,她需要寻找新的武器,或者……利用环境。

陈烛背靠着冰冷厚重的青铜方彝,心脏狂跳。他看向不远处那尊自己刚刚“沟通”过的鼎。鼎沉默着,只有他指尖残留的血迹,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暗红色。

血……知……共鸣……

父亲让他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获取信息,更是为了……唤醒?可这鼎如此虚弱,记忆破碎,如何对抗这诡异的碎瓷人俑?

碎瓷人俑已经进入展厅,它那由碎片拼合的身体以一种不协调的、滑行般的动作移动着,所过之处,地上留下淡淡的、湿滑的污迹。它似乎能感知到活物的气息,略一停顿,便“看”向了陈烛和苏明夜藏身的方向,然后,加速“滑”来!

它的目标很明确——陈烛身上残留的、与“痕”共鸣过的气息,以及苏明夜身上那令它本能不适的、“法”的微弱余韵。

苏明夜从展柜边缘探头,看了一眼那迅速逼近的怪物,又看了一眼周围。展厅里除了厚重的青铜器,就是玻璃展柜和金属支架。她目光扫过陈烛工作台,上面散落着各种修复工具:锤子、凿子、刻刀、毛刷、化学试剂……

她的目光在其中一把不起眼的、木柄的小锤子上停留了一瞬。那是陈烛修复时用来轻轻敲击、校准部件用的榫卯锤,木柄因为长期使用而油亮。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陈烛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猛地从藏身处跃出,不是冲向那碎瓷人俑,而是冲向工作台,一把抓起了那把榫卯锤!同时,她的左手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父亲留下的字条,以及她那枚光芒黯淡的警徽。

“陈烛!”苏明夜背对着他,声音冷静得可怕,“告诉我,这鼎,最重要的是什么?它是什么?它是干什么用的?!”

陈烛一愣,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她在问“知”!她在试图用她的方式,去理解,去共鸣,去抓住父亲所说的“核心约定”!

“它是鼎!西周晚期的青铜鼎!”陈烛几乎是吼出来的,语速快得像子弹,“鼎最初是炊器,后来是礼器!是权力的象征!是记载功勋、祭祀天地的重器!是定鼎中原的‘鼎’!是国之重器!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在他吼出“国之重器”四个字的瞬间,他靠着的那尊巨大的青铜方彝,那件他一直以为只是普通藏品的器物,内部忽然传来一声极其低沉、极其微弱的——

“咚。”

仿佛一颗沉睡了三千年的心脏,被这四个字,轻轻敲动了一下。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咚。”

“咚。”

声音很轻,很慢,但确实存在。不仅仅是青铜方彝,陈烛感觉到,整个青铜器展厅,那些原本在他感知中死寂或极其微弱的“余温”,在这一刻,似乎都……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仿佛被“国之重器”这四个字,这简短却重若千钧的“定义”,唤起了某种沉埋在血脉和锈迹最深处的、近乎本能的……“回应”。

那正在逼近的碎瓷人俑,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它滑行的动作猛地一顿,裂开的“嘴”里发出更加尖锐急促的“嗬嗬”声,那用瓷片拼凑的身体不安地扭动着,仿佛感受到了某种令它极为不适的、看不见的“压力”。

苏明夜背对着陈烛,没有看到这些细微变化,但她也感觉到了周围空气似乎有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改变。她不再犹豫,将左手的字条和警徽紧紧握在一起,然后用右手,高高举起了那把普通的榫卯锤。

她的目光,没有看那诡异的碎瓷人俑,而是投向了展厅深处,那面悬挂着的、映照着混沌黑暗的战国涡纹铜镜。

然后,她用尽全力,用一种近乎宣判的、斩钉截铁的语气,对着那面铜镜,也对着整个展厅,更仿佛是对着这片被“夜幕”笼罩的天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依我华夏之制——”

她手中的榫卯锤,随着她的声音,重重落下!

不是砸向任何实物,而是砸向了她面前虚空中的……某个“概念”!

“礼器之尊,不可轻侮!”

“铛——!!!”

一声远比她手中小锤应有的敲击声宏大、恢弘、清越、仿佛来自岁月长河深处的钟鸣巨响,猛地从她面前的虚空中炸开,化作一圈清晰可见的、青铜色的音波涟漪,以她为中心,轰然扩散开去!

音波扫过展厅的每一个角落,扫过每一件青铜器。

“嗡——”“嗡——”“嗡——”“嗡——”“嗡——”“……”

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整个青铜器展厅,所有沉默的青铜器——无论是巨大的鼎、簋,还是小巧的爵、角,无论是陈列在展柜中的,还是摆放在展台上的——在这一刻,全部发出了共鸣!

那是低沉的、悠长的、带着铜锈气息和古老回响的嗡鸣!成千上万件青铜器,它们的嗡鸣声交织在一起,并不杂乱,反而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沉重的、充满威严感的“合奏”!

这声音并不刺耳,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镇压一切邪祟、涤荡一切污浊的磅礴力量!

“嗬——!!!”

那碎瓷人俑首当其冲,被这青铜色的音波涟漪和万千青铜器的嗡鸣正面击中!它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仿佛无数瓷器同时崩碎的尖叫,整个由碎瓷片拼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些勉强粘合在一起的碎片“哗啦啦”作响,连接处的污浊胶质瞬间蒸发,大片大片的瓷片开始剥落、崩解!

它“脸”上那用颜料画出的歪斜五官瞬间扭曲、模糊,漆黑的“眼睛”位置,两块深色瓷片“啪”地一声出现了裂痕。它想要后退,想要逃离,但那无形的青铜音波仿佛带着千钧重压,将它死死“钉”在原地,任由其身体在音波的震荡中片片碎裂!

只是短短两三秒钟,那原本凶恶诡异的碎瓷人俑,就在连绵的青铜嗡鸣中,彻底解体,化作一堆再也无法拼合、失去所有诡异活性的普通碎瓷片,哗啦啦散落一地,再也无法动弹。

而苏明夜,在敲出那一“锤”、喊出那句话之后,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脸色瞬间变得比陈烛还要苍白,身体晃了晃,用榫卯锤撑地,才勉强没有倒下。她握着字条和警徽的左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

整个展厅的青铜嗡鸣,在达到一个高峰后,开始缓缓减弱,但余韵悠长,依旧在空气中、在每一件青铜器的器身上微微震颤,久久不散。

陈烛背靠着青铜方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堆再无生息的碎瓷片,看着周围那些仍在发出低沉共鸣、仿佛在缓缓“呼吸”的青铜器,最后,目光落在那个用一把小锤、一句话语,就引动了这不可思议力量的年轻女警身上。

展厅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青铜器那悠远的、仿佛来自远古的余韵,还在轻轻回荡。

苏明夜缓缓转过身,看向陈烛,她的额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但眼神却亮得惊人,那里面除了疲惫,还有一种近乎明悟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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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她喘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丝奇异的笑意,“……有点明白,你父亲说的‘用你的知’,还有这‘法’,该怎么用了。”

她抬起左手,那张沾着陈烛血迹、写着“宅兹中国”的字条,和她那枚警徽紧紧贴在一起。在刚才那一刻,她似乎并非仅仅依靠警徽本身,而是将“礼器之尊,不可轻侮”这八个字所承载的、属于古老“礼法”的威严,与她自身所坚信的、现代“法”的精神,通过某种难以言喻的方式,以那张似乎能承载“定义”的字条为桥梁,以那枚警徽为引信,以她全部的意志为锤,敲击了出去。

敲击的,是“规则”。

是这片夜幕下,那些诡异试图扭曲、模糊、啃食的,属于此方天地的、古老而永恒的“规则”之一。

陈烛看着她,又看向地上那堆碎瓷,看向周围仍在微微嗡鸣的青铜器,最后,目光落回那尊与他有过短暂“沟通”的青铜鼎上。

鼎沉默着,但陈烛能感觉到,它那原本微弱破碎的“意念”,似乎……凝实了那么一丝丝。不再像风中的烛火,而像是一颗埋在灰烬深处,被重新吹亮了一点的火星。

展厅外,走廊深处,似乎传来了其他什么声音,隐隐约约,像是呜咽,又像是低语,充满了惊疑和……恐惧?

这突如其来的、源自展厅内部的、浩大而古老的青铜轰鸣,显然惊动了黑暗中更多的东西。

苏明夜也听到了那些声音,她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擦掉额角的汗水,看向陈烛,也看向那扇被撞坏的门,以及门外更深沉的黑暗。

“看来,”她声音恢复了冷静,“我们弄出的动静不小。这里不能久留了。”

陈烛点点头,挣扎着站起,虽然头脑依旧抽痛,但一股新的力量,混合着震撼、明悟和更深的紧迫感,支撑着他。

“走。”他看向展厅出口的方向,“去找下一个‘痕’,或者……搞清楚这‘夜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弯腰,从地上那堆碎瓷片中,捡起了一块较大的、边缘锋利的青花瓷片,握在手中。冰凉的触感传来,但已无任何诡异气息。

苏明夜也将那把普通的榫卯锤紧紧握在手里,另一只手依旧攥着字条和警徽。

两人最后看了一眼这间仿佛刚刚“活”过来的青铜器展厅,看了一眼那些在昏暗中沉默矗立、却仿佛有了不同意义的古老器物,然后,一前一后,踏出了破损的门口,再次没入走廊的黑暗之中。

身后,青铜的余韵,如同一声悠长的、来自三千年前的叹息,缓缓沉入历史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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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穿爸爸出轨后,我被妈妈塞进洗衣机爸爸的生日宴,我穿着精心挑选的公主裙,却是全场最不被关注的人。爸爸抱着刚满百天的弟弟,满面红光地接受着亲友的祝福,夸赞他“儿女双全,好福气”。我捧着自己画的全家福想送给爸爸,却看到他正偷偷回复手机消息,屏幕上一个叫“菲菲宝贝”的女人发来一张亲密自拍。我天真地以为是爸爸的新朋友,当众大声问:“爸爸,为什么照片里的阿姨也叫你老公?”宴会瞬间死寂,所有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妈妈惨白的脸上。爸爸脸色铁青,一把夺过我的画撕得粉碎:“谁教你胡说八道的!”回家后,妈妈像疯了一样捶打我,骂我是“毁掉这个家的扫把星”,然后把我塞进滚筒洗衣机里,说要“洗掉我一身的晦气”。隔着机门,我最后听到的是她带着哭腔的怒吼:“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我在黑暗中哭着求饶,却只听见妈妈的手机响起,她歇斯底里地与电话那头的女人争吵,然后是弟弟的哭声和她摔门而去的巨响。她忘了,洗衣机从里面,是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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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破坏我家庭的第三者刑满,贺庭琛背着我去接机。  消息冲上顶流时,远在海外的贺母打来电话。  “只要保住贺家颜面,你要什么我都给。”  贺庭琛也紧随其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三年前你闹得不可开交,网上尽是对你的指责和谩骂,如今她出狱,舆论一定会再次发酵。”

曾将韶华寄怀洲小说全文txt完整版阅读-爱八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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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萧明野死后,我将就嫁给了一个男人。  他心里也有放不下的人,新婚夜他递给我的合卺酒中掺满了避子汤。  我故作不知,一饮而尽。  三年来我与他相敬如宾,努力扮演好谢家主母的角色,对他养在外面的女人不闻不问。

「未婚夫用初夜报恩他人,说我有绿帽癖」完结版全文-爱八小说

「未婚夫用初夜报恩他人,说我有绿帽癖」完结版全文

作者:佚名

婚礼前夜,我满心欢喜为未婚夫亲手制作婚戒时,却收到他发的视频。只见画面中梁牧尘一丝不挂,走向那个曾经资助过他孤儿院的恩人导演赵倩。镜头里他忽然回头对着我勾唇一笑:“依云,我是你的,但我的第一次,我要留给真正赋予它价值的人。”在我的目眦欲裂中,镜头里播放着他和赵倩的翻云覆雨。他的第二条语音紧随其后,带着事后的慵懒与理直气壮:“你护我长大,她助我成名。”“我把身体和婚姻给你,把初夜体验给她报恩,很公平吧?!”“毕竟你不是最爱我,最懂知恩图报了吗?”手机骤然滑落,屏幕像我的心一样应声碎裂。原来在他眼里,我十年如一日的爱和付出,竟然可以像商品一样被切割分配。我拿起另一部手机,拨通了那个三年未拨的号码,语气冰冷如铁:“启动‘斩翼’计划,目标梁牧尘和赵倩。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