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剖腹产下健康女婴的第十天,还没从当母亲的幸福中缓过神来。
就被姑妈一家堵在了月子中心门口。
他们要拿堂哥的脑瘫儿子交换我的女儿。
我红着眼眶拒绝,却被我爸一拐杖打在肩膀上:
“亲姑妈能害你吗?你堂哥四十岁就这么个傻儿子,将来谁给他养老?”
我浑身发抖地抱住婴儿,他们竟趁我伤口疼痛行动不便,当众扯开我的睡衣前襟。
“脑瘫怎么了!反正你们年轻,还能再生!”
堂嫂像丢垃圾一样把流口水的孩子塞进我怀里,掰开我护住女儿的手指。
“别不知好歹,”表哥吐着烟圈冷笑,“能替我们养儿子是你们的福气。”
我瘫在地上,剖腹产的伤口撕裂般剧痛,睡衣被扯开,胸口一片冰凉。
怀里不再是暖暖软软的女儿,而是一个流着口水眼神呆滞的男孩,堂哥的脑瘫儿子小杰。
“你们!”我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把暖暖还给我!”
没人理我。
姑妈正喜滋滋地抱着我的女儿,粗糙的手指捏着孩子的小脸。
而我在混乱中,听见堂嫂躲在堂哥身后。
目光躲闪地小声嘀咕:“这丫头养两年能卖钱,比那个……”
话没说完就被堂哥狠狠瞪了一眼。
她慌忙转口,“比养个病秧子强!”
堂哥皱着眉,没察觉到她眼底的心虚,只是心疼地看向小杰。
“我就这一个儿子,必须得有人照顾。”
“哎哟,这丫头片子长得还挺标致,养两年卖给老刘家当童养媳,至少能换八万!”姑妈浑然不觉,还在兴奋地说着。
我浑身发抖,想扑上去,却被我爸一拐杖砸在背上。
“闹什么闹!你堂哥四十岁就这么个儿子,你替他养怎么了?亲姑妈能害你?”
血缘?亲情?他们现在根本就是一群强盗!
我挣扎着爬起来,伤口渗血,病号服染红一片。
“爸!”我抓住他的袖子。
“那是我的女儿!刚出生的孩子!你们这是拐卖!我要报警!”
“啪!”
我妈冲上来又是一耳光,指甲在我脸上刮出血痕。
“林夏!你疯了是不是?为了个赔钱货跟自家人闹?”
她拽着我的头发,逼我看小杰:“这才是宝贝!男孩!你堂哥的香火!你养他是你的福气!”
小杰突然咯咯笑起来,口水滴在我手背上。
堂嫂叉着腰冷笑:“装什么清高?脑瘫怎么了,好歹带把儿!你那丫头片子将来也是给别人睡的货!”
我转向陈川,我结婚三年的丈夫。
他站在角落,拳头攥紧又松开,最后低下头:“算了,林夏,闹大了不好看。”
我盯着他,突然觉得陌生。
“陈川,”我声音嘶哑,“那是你的亲生女儿。”
他眼神躲闪:“我们还能再生。”
我突然觉得好荒谬,这就是我选的男人,我女儿的亲生父亲。
我抓起手机就要报警,堂哥突然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刀口瞬间撕裂,剧痛让我蜷缩成一团,冷汗浸透全身。
“敬酒不吃吃罚酒!”堂哥踩住我手腕,“再闹,老子把你女儿扔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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