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指着紫萱姐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我娘一样，都是从教坊司出来的！我娘在教坊司的时候，只有爹……只有赵侯爷一个恩客！你呢！你天天换人，日日都不重样！”
“你……”紫萱姐姐的脸涨成猪肝色。
赵侯爷的脸铁青，像是被揭了最不堪的伤疤，勃然大怒。
他冲过来，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被打得飞出去，摔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
一张嘴，一颗带血的乳牙就吐了出来。
“哇——”我疼得大哭。
“阿蛮！”
娘亲的眼睛瞬间通红，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冲到我身前护住我。
她回身，反手狠狠地扇在赵侯爷脸上。
那一巴掌用尽了全身力气，赵侯爷竟被打得踉跄，跌坐在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
赵侯爷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
他指着我们母女，气急败坏地对手下家丁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疯女人，都给我抓起来，扔到花园的水池里去，让她们好好清醒清醒！”
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立刻冲上来。
“我看谁敢！”娘厉声喝道。
可她一个弱女子，怎敌得过几个壮汉。
我和娘被他们连拖带拽，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花园旁边冰冷的水池。
天气已经很冷了，池水像冰一样刺骨。
我被冻得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吓得哇哇大哭。
娘在水里紧紧抱着我，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挡着寒风，不停地安慰我。
“阿蛮别怕，娘在，娘在……”
娘的衣服被水浸湿，紧贴在身上。
人群中有几个喝了酒的登徒子，开始不干不净地窃窃私语，发出猥琐的笑声。
紫萱姐姐走到池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意。
“苏清绾，”她娇笑着说，“只要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头认个错，看在你以前跟伺候过侯爷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发发善心。我可以给你几两碎银，让你去城南租个破房子，重操旧业，当个暗娼养活你这个小贱种，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我看着她恶毒的笑脸，恨得眼睛通红。
我在冰冷的池水里胡乱摸索，摸到了一块滑溜溜的鹅卵石。
我用尽全力，将那块石头朝她的头扔去。
“啊——！”
石头正中她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她捂着头，哭着跑去找赵侯爷。
“侯爷，侯爷！你看那个小贱种！她要杀了我啊！”
赵侯爷看着满脸是血的紫萱，怒不可遏。
他指着我，对周围众人痛心疾首地说：“子不教，父之过！这孩子顽劣至此，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然后，他手下厉声说：“来人！把这个小畜生给我拉出来！带回侯府，关起来！我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紫萱姐姐捂着流血的额头，对我露出阴险又得意的笑。
我抱着娘的脖子，大声喊着：“我不去！我不要跟你走！你不是我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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