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这五十板子便免了吧——本王感念昔日将军功劳,日后会亲口和父皇解释。”
“至于沈小姐么——明日乃是本王和柔儿成婚的大喜之日,作为本王昔日青梅,你可一定要亲自来观礼啊。”
原本便是我太天真,才一次次以为他不会如此决绝。
是青梅,是前世的枕畔妻,是如今的的膝下奴——却从不是萧景川的心上人。
心头酸涩难言,可我却只能端出谄媚的神色连连点头,全然不顾身后家人的制止。
其实谁都明白,这邀请不怀好意,定是宴无好宴。
明日我若真去,便无异于羊入虎口,只怕性命都难以保全。
只是如今已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若能舍我一人保全父亲,保全整个沈家......
这大概,是一比划算的买卖吧?
纵使家人万般阻拦,我也还是在次日拖着身子兑现了承诺。
再浓厚的脂粉也盖不住我额上丑陋的疤痕,我缄默着走进这场鸿门宴,不去理会四面八方的讥讽嘲弄。
“呀,这位便是沈家妹妹吧?”
火红的嫁衣吸引了所有宾客的目光,陌生的女人亲切地拉住我,笑眼盈盈。
前生,今世。
这是我和姜柔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时她难产大出血,奄奄一息倒在榻上,整个人苍白又憔悴。
而如今她明艳动人,如同一支开得正艳的格桑花。
我怔愣地望着她,强迫自己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原来萧景川真的爱一个人,是这样的。
“沈妹妹和我家王爷乃是旧识了,怎么景川也不怜惜你些,非得叫好好的美人磕破了脸。”
她笑得温婉灿烂,可眼中却是遮都遮不住的不屑,此时出言暗讽,更是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王妃可别说笑了——这位沈小姐啊,只怕和京城里的乞丐都是旧识。”
“就是,年少在书院便见她端着兵书追着男人问,也不知装什么呢。”
“若我家女儿未来是这模样,一出生本夫人就要拿去恭桶里溺死——女儿家么,还是得如咱们王妃一般贤良淑德,温婉大方才是。”
接连不断的奉承让姜柔笑容更深。
她嗔怪了几句,揽着我便向王府里走:
“沈妹妹想来是糊涂了,今日连药都不曾擦便来赴宴,快些随我去擦些药膏,免得真破了相,日后可就嫁不出去了。”
我麻木的点头,任由姜柔扯着我走进一间四下无人的屋内。
这里没有伤药,没有奴婢,只有一个忍耐许久,只为了能狠狠折磨我的蛇蝎女子。
......
“啪!”
“贱人,你总算落到本宫手中了...本宫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不知挨了多少个巴掌,受了多少酷刑——短短半个时辰,却仿佛数百年般难熬。
我的唇角在不断溢出鲜血,每次快昏厥时,都被冷水浇醒。
而姜柔仿佛终于累了。
她自顾自在圈椅上坐下,逗狗般朝我勾了勾手:
“爬过来,”
“本宫有个更适合你这种下贱货色的法子。”
原本美艳的美貌,却因为狰狞的笑容扭曲难看,让她看起来像极了索命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