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目,面色冷淡。
女帝封夫大典时,我算出恒王夫会引发祸劫,于是跪地请求女帝流放恒王夫。
正当女帝犹豫时,师弟从后面站出。
“启禀女帝,我与大巫师卦卜相反,恒王夫命有禄神,福泽环绕,乃我国之福,陪伴在女帝左右,定能让我国国泰民安,人寿年丰!”
“你们卦卜相驳,朕要信谁?”
师弟欲言又止。
这时有人送来物件。
是女帝赐我的玉佩。
玉佩下方压着信封,上头字字句句,写着我对女帝的爱慕。
那并非我写,女帝却信以为真。
她勃然大怒,摔碎玉佩,“大巫师既然这么需要女人,那就把他送去最下等的红院伺候!也免去这痴心妄想!”
我闭上眼,师弟嗤笑。
“师兄,你可曾记得师父离世前,与你说的什么?”
“身为大巫师,切不可生出私情,违反天道。”
“你心系女帝,算命替她避开天道,如今上天便惩你这个下场。”
“该!真该!”
我掌心抵住心口,只感觉喉口血腥窜动。
我问:“这就是你拉下我的原因?”
“不止!”师弟表情癫狂,“是师父处处都想着你,什么都传你。分明我也是他的徒弟!可凭什么大巫师之位,非你坐不可?”
“罢了,反正三日后,你也要死了。”
他笑了笑,“恒王夫可还记着两年前的那笔账。你放心好了,他一定不会让你死的痛快!”
师弟拂袖而去,扶着我的侍童眼泪一滴一滴的掉。
我缓缓坐到石桌前。
脑海闪过师父死前的话语,“天命不可违。”
我违了天命,救了不该救的人,落得这个下场,理所应当。
恒王夫祈福前日,女帝忽然来了挽月轩。
她丢下手中的卜骨和罗盘给我,很是开心。
“殷宣,你来算算,阿桓这劫是否能平安避开。”
我看着地上的物件,只觉得陌生。
“启禀女帝,贱奴双手无力,已不能卜卦。”
女帝扯过我的手腕,满眼不快,“拿个卜骨罗盘,不过碗筷一般重,有何无力?你惯会装模作样,故作可怜!”
我闭上眼。
女帝,你不知?
我早已被挑断筋骨,没了握力。
“请女帝恕罪。”
我跪在地上,“贱奴确实已经无法算卦……待在红院两年,也忘了如何卜卦,请女帝去找大巫师。”
女帝脸色铁青,“才两年而已,你就忘了本分?我看你就是装模作样!”
她将罗盘塞进我手里,我拼尽全力想握住,可指尖根本没有握力,罗盘从手中脱力,摔在地上一分为二。
我大惊失色,磕头求饶,“女帝恕罪!”
我内心慌乱,顾不得形象,头发散乱,衣领也滑下来。
女帝眼底一暗,突然将我从地上扯起,压在桌上。
“为了红院,连大巫师的本分都丢了,那我倒要看看,你在红院都学了什么!”
女帝除了恒王夫后,后宫没留任何男人。
恒王夫病重后,她已几月未疏解过,可我以为她有通房的面首,却没想到她会一时冲动,会将心思打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