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总监瞬间涨红了脸。
散会后,行业晚宴的请柬送到我手上时,我正在茶水间冲第三杯黑咖啡。
这三个月来,我已经从行政部的“便利贴女孩”变成了项目组的“咖啡因依赖者”。
“沈念,你的快递。”前台小妹探头进来,眼神暧昧,“周总助理亲自送来的。”
烫金请柬在日光灯下闪闪发亮,我盯着上面凸起的烫金字样发呆。
这正是陈屿公司的年度行业峰会。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请柬边缘,咖啡的热气熏得我眼眶发烫。
“不敢去?”
周予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手一抖,咖啡溅在衬衫袖口。他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黑色西装衬得肩线格外锋利,手里还拿着我刚交上去的项目方案。
“我……”
“上周怼我的气势呢?”他走近一步,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咖啡苦涩,“连泼我地毯都不怕的人,现在怂了?”
我想起那天深夜,他把我叫到办公室,把我熬了三天做的方案摔在桌上:“这就是你的水平?连陈屿公司的实习生都不如!”我当时气得直接把咖啡泼在了他那块据说价值六位数的波斯地毯上。
“那不一样……”我小声辩解。
周予安突然伸手,拇指擦过我袖口的咖啡渍:“记住,你现在代表的是予安科技。”他放下请柬,“晚上七点,我来接你。”
“转身。”
苏琪站在穿衣镜前,手里拿着剪刀和针线。这三个月来,我的衣柜早已被她改头换面。
用她的话说,这叫“废物改造计划”。
“你确定要穿白色?”我紧张地抓着裙摆,“上次……”
“上次是淘宝299包邮,这次是意大利进口胚布。”苏琪咬着发卡,含糊不清地说,“知道为什么奢侈品店员都戴白手套吗?因为真正的昂贵,经得起任何检验。”
她突然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对珍珠耳钉:“周予安送你的?”
我耳尖发烫:“他说……商务礼仪需要。”
“放屁。”苏琪翻了个白眼,“Z家今年的高定配饰,一对抵我半年房租。”她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上周他让助理跑遍全城找这个?就因为你在会议上随口说喜欢珍珠?”
手机突然震动,周予安发来简讯:「下楼。」
加长轿车里,周予安正在看文件。见我进来,他头也不抬地说了句“转身”,然后一条钻石项链就落在了我的锁骨上。
“借你的。”他的指尖微凉,划过我的后颈时激起一阵战栗,“弄丢扣工资。”
车窗外的霓虹灯一闪而过,我偷偷从后视镜里打量他。
这三个月来,我见过他在会议室把高管骂哭的样子,见过他通宵工作后衬衫起皱的样子,却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
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喉结在阴影里上下滚动。
“看够了吗?”
他突然抬眼,镜中我们的视线在虚空中相撞。我慌忙移开目光,却听见他低笑:“待会儿有记者,别给我丢脸。”
宴会厅水晶灯亮起的瞬间,我挽着周予安的手臂,与陈屿四目相对。他手里的香槟杯“啪”地掉在地上,酒液溅在他锃亮的皮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