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香槟塔折射着璀璨光芒,我挽着周予安的手臂,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探究目光。
陈屿站在原地,红酒渍在他昂贵的西装裤上洇开一片,显得格外狼狈。
“沈念,”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什么时候……”
“陈总监。”周予安微微侧身,恰好挡住他看向我的视线,“贵司的季度报表我看过了,数据造假的手法……很有创意。”
陈屿脸色瞬间煞白。
我抿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微妙的甜。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我蜷缩在便利店门口时,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一幕。
“失陪。”我轻轻捏了捏周予安的手肘,“我去补个妆。”
洗手间的镜子前,我盯着自己锁骨上的钻石项链。
“你攀上高枝了?难怪最近这么硬气。”陈屿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猛地转身,发现他不知何时堵在了门口,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撒了撒手里的水珠:“比不上陈总监,靠抄袭前女友的方案上位。”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他软肋。
陈屿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你以为换个金主就能洗掉身上的穷酸味?”他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周予安不过是把你当玩物,就像我当初——”
“松手。”
话音未落,最里面的隔间门突然打开。
周予安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走出来,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周予安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温度骤降。
他一根一根掰开陈屿的手指,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陈总监,需要我提醒你上次抄袭事件的赔偿金还没付清吗?”
陈屿踉跄着后退两步,突然冷笑:“周总好眼光。”他故意提高音量,“这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装纯情,当初为了追我——”
“陈总监。”他声音很轻,却让陈屿瞬间僵住,“诽谤要负法律责任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陈屿的喉结上下滚动,最终什么也没说,踉跄着退了出去。
周予安走到我面前,伸手调整了一下我的项链:“紧张?”
“有点,”我老实承认,“你们怎么会……”
“这家酒店的洗手间隔音很差。”他忽然笑了,指尖轻轻掠过我的耳垂,“所以三分钟前,我听到陈屿在打电话……说要让林妍来'认领替代品'。”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不过现在……”周予安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刚收到的消息:林妍发来的合作邀约,“看来有人要自食恶果了。”
回到宴会厅时,现场气氛明显不对。
人群中央,林妍正挽着一位老总的手臂,看到我们时表情一僵。而陈屿站在不远处,手里的酒杯已经空了,眼神却比酒更醉。
“周总!”林妍松开同伴快步走来,目光在我身上扫过时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您会赏光……”
周予安微微颔首,忽然揽住我的腰:“介绍一下,我的创意总监沈念。”
林妍的笑容凝固了。
“对了。”周予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侍应生托盘上取过一杯红酒,“听说林小姐最近在找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