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安排,你好好活着等我回来。】
程青沅不愧是风月场老手,打点上下很是麻利。
第三天,趁着陆沉母子都不在府,她把我塞进了马车。
本以为这一次能够彻底摆脱这个囚笼,没曾想竟在街角碰到了陆沉母子。
陆沉认出了车夫,他拦住马车,愤怒地拖着我回了院子,砸在冰冷的地上。
我的左肩被尖利的石头扎破,血流不止。
可陆沉压根就不在意,他居高临下地瞪着我,像是忘了我不能说话,冷冷地质问:【你要去哪儿?】
秦氏坐在一旁嘲讽地接话道:【还能去哪儿?肯定是去投奔那个野男人呗。】
陆沉顿时眼底充血,失去了最后的一点理智。
他抬脚踩上我受伤的左肩,用力碾了碾。
【苏绵绵,你和你的情郎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都这幅鬼样子了还不离不弃!】
我痛得面红耳赤,嘴里发出刺耳的怪声。
躲在一旁的程青沅实在看不过去,壮着胆子走了出来。
【夫君,你误会夫人了,其实是……】
【啊!】
我拼尽全力支起脖子,一口咬在陆沉腿上。
他下意识的叫声打断了程青沅的话。
我不想拖累程青沅,唯独只有这个法子能够提醒她。
她也明白了我的用意,愧疚地退后了一步。
陆沉正在气头上,压根没仔细听程青沅说话。
他狠狠的朝我小腹踢了一脚,冷声下令道:【来人,把夫人带下去重重地打!】
【打到她说出野男人的名字为止!】
我被绑在刑凳上,板子一下一下敲打着我的背。
直到血浸湿了衣服,管事才示意他们停下。
他蹲在我身边,沉声问:【夫人,说吧,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他问了我无数遍。
我也用唇语说了无数次陆沉的名字。
可管事愣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不肯相信。
但我有什么办法呢?
那个男人确实是陆沉啊。
十二年前,陆家嫡子病死,陆沉的父亲终于想起了长在别院的他。
可接他回去的前夜,他却遭人暗杀,我拼了命把他从歹人刀下拉了出来。
虽说性命保住了,可人却失了忆。
我本想等他痊愈之后告诉他实情,可却提前得知了一个秘密。
为了不让他难过,我选择了隐瞒过去。
我开始以救命恩人的身份照顾他,把相识相知相守的路重新走了一遍。
所以从前的事陆沉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连字迹,也因为那一次伤了右手,变得大为不同。
只是我没想到,那些我舍不得烧掉的情笺竟然成了我的催命符。
管事的追问唤回了我的思绪。
这一次我依旧毫不犹豫地吐出陆沉的名字。
管事彻底怒了,抢过下人手中的板子狠狠地打在我背上。
就在我感觉气息越来越弱的时候,程青沅闯了进来。
她偷偷塞给管事一锭金子,笑道:【大伙儿辛苦了,你们先出去透口气吧,我帮你们劝劝。】
拿人手软,管事立马变了副面孔,谄媚道:【那就辛苦二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