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不小心动了我的暗格后,整个人都变了。
日日流连烟花之地不说,还坚持要娶花魁做平妻。
为了他的声誉,我竭力反对。
他却愤怒地割掉了我的舌头,断去我的四肢,将我困在茅厕的臭水缸里。
面对我无声地抗议,陆沉狠狠地将厚厚一沓情笺砸在了我脸上。
【你个贱人,枉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写这些不要脸的情笺!】
【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下半辈子我要你日夜看着我和青沅恩爱,让你也感受感受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滋味!】
我急得泪流满面,可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法让他知道,那些情笺是他受伤失忆前写给我的了……
……
陆沉跟程青沅拜堂那日,将装我的水缸搬到了喜堂。
我被藏在屏风后面,出不了声,也动弹不得。
有宾客询问我这个主母的去向。
陆沉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绵绵染了风寒,起不来床,今日就不叫她来了。】
我拼命想发出声音,好让人发现,救我于水火。
可锣鼓声和欢笑声实在太大了,瞬间便将我嘶哑难听的嗷嗷声掩盖。
我无能为力,只能流着泪看着我最爱的人跟别人夫妻交拜。
宾客尽退后,陆沉又下令将我移到了洞房。
陆沉伸手褪下程青沅的外衣时,我心如刀绞地闭上了眼睛。
可他却不满意了。
【收野男人的情笺时都没见你害怕,现在装什么?!】
【苏绵绵,给我睁大眼看着!】
【否则你这双眼睛也没必要留了!】
割舌断肢的痛还清晰地印在我脑海。
我没有办法再承受挖眼的苦了。
我睁开眼,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可视线却早已模糊。
模糊到看不清陆沉的模样。
程青沅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红着脸道:【陆郎,夫人这么看着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要不先送她出去,咱俩再度春宵如何?】
陆沉掐着程青沅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重重地啜了一口。
随后他抬起头,正眼也没瞧我一下,只是抚摸着程青沅锁骨上那道刺眼的吻痕,有些刻意地调笑道:【你是青楼花魁,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
程青沅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自卑。
但碍于陆沉在这安阳城有权有势,她什么都不敢说。
只能卑微地笑道:【人家平常面对的都是男人,何时对着女子做过这些事?】
【再说了,夫人是正房,若是因此记恨我,将来我在这府上该如何自处?】
陆沉鄙夷地睨了我一眼。
【正房不过是个虚名罢了,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还能管得着你?】
【况且,是她不检点在先,有什么资格瞧不上你?!】
【你顶多是身子脏,可她却是心脏!】
强忍了许久的眼泪在听到陆沉的话后终于决了堤。
从陆沉因为庶出不得宠被扔在别院起,我便一心一意地守着他。
到今已有十七年。
这漫长的岁月里,他是我唯一的念想和活下去的动力。
可连男人都没见过几个的我,如今却成了他嘴里的肮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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