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大典这天，乌云压顶，天空阴沉。
祠堂外，池塘边放着一个浸过水的猪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国公府的亲卫统领带着数十名亲兵守在四周，如临大敌。
我被两个婆子架着，踉踉跄跄地走向祠堂。
“走快点！”其中一个婆子狠狠掐了我一把。
祠堂内人声鼎沸。
顾长德端坐上首，见我被押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跪下！”
身后的婆子用力踢向我的腿弯，我双膝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膝盖的伤口还未痊愈，剧痛使我差点晕厥。
“林氏，你可知罪？”顾长德大声咆哮。
我抬头看他，没有回答。
“大胆！”顾长德拍案而起。
“来人，念罪状！”
一个管事上前一步，展开卷轴，高声宣读。
“罪妇林氏，罪一，撞毁祖宗牌位；罪二，造成国公府连年亏空；罪三，殴打迫害族人顾明珠小姐……”
荒谬的罪名一条接一条。
“林氏，你还有何话说？”顾长德问道。
我刚要开口，大伯母突然站起身：“等等，还有一个证人！”
春桃被押了进来，脸上满是伤痕，嘴角还有血迹。
她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说！”大伯母厉声喝道。
“林氏平日里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夫人……夫人她……”春桃声音颤抖。
“夫人她确实……心怀怨恨……曾诅咒过顾家……”
我心如刀绞。
春桃一定是被严刑逼供了。
“你听到了吗？”顾长德转向族人们。
“连府里的下人都这么说！”
族人们议论纷纷，看向我的眼神更加鄙夷。
顾长德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林氏，你克夫、无才、失德、不敬祖先，四大罪状俱全！”
“今日，我以国公府新家主的名义宣布，立即对你执行沉塘之刑！”
“且慢！”我挣扎着站起来。
“我要面圣！我有诰命在身，你们无权处置我！”
顾长德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
“这是礼部的文书，宫中已经同意除去你的诰命封号。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一品诰命夫人，只是一个罪妇！”
他展开文书，上面赫然盖着礼部的大印。
“来人，将罪妇林氏从顾家族谱中除名！”顾长德一声令下。
一个族老上前，手持毛笔，在族谱上“顾林氏”三字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拖出去！”顾长德挥手。
两个壮实的家丁上前，架起我的胳膊，拖向池塘边的猪笼。
顾家族人们纷纷跟了出来，等着观赏国公夫人被沉塘的好戏。
顾长德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就安心去吧。宁王已经许诺，只要你死了，我很快就会成为新的镇国公！”
我瞪大眼睛。
原来如此！他早已勾结宁王，为的是谋夺国公之位！
眼看猪笼就在眼前，那股恶臭之气已经扑面而来。
“住手！”
我突然爆发出全身力量，挣脱了家丁的钳制。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从怀中掏出那枚玄铁令牌，高高举起！
“镇国公家主令在此！谁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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