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了关我什么事?”
“送岳母去抢救前,你曾经威胁说如果岳母有事就要瑶瑶偿命,现在她不见了,你说,我不该怀疑你吗?”
“我一直在医院,你觉得我有这个空?”
“你没空,不代表你不会找人。小姑娘是鲁莽了一点,我代她道歉,现在可以告诉我她在哪了吗?”
“再说一次,我不知道!”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贺铭霄抬手拍了拍,沈镜泠忽然升起强烈的不安。
一段实时监控被投屏出来。
视频里,贺盼归被保镖禁锢着,另一个保镖正准备把浸透了水的纸巾往他脸上贴。
沈镜泠骇然睁大了眼睛。
贺铭霄冷冷开口:“阿泠,我舍不得对你动手,但对这个野种,我不会心软。你如果还想保他的命,就告诉我瑶瑶在哪。”
“我不知道!”沈镜泠肝肠寸断,“贺铭霄,那是你亲生儿子,你快住手!”
“若真是我孩子,你为什么心虚不让瑶瑶鉴定,还纵容岳母摔死她的蛇?还有,我失踪这两年你和谢言熙过从甚密,你要我怎么相信这个孩子是我的而不是他的?”
贺铭霄抬手甩出一沓照片。
第一张,是会所包厢内她和谢言熙对面而坐,对方靠近她悄声耳语。
第二张,是酒店门口她被谢言熙半扶半抱着走出来,半个人都依偎在他怀里。
第三张,是妇产医院外,她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上了谢言熙的车。
每丢一张照片,贺铭霄的神色就阴沉一分。
他甩出最后一张照片,咬牙切齿道:“甚至到了今天,你都还在和他见面!”
沈镜泠低头,照片上赫然是几个小时前她坐在车里,谢言熙倾身将手帕按在她额角的画面。
“阿泠,人心易变,这两年我不在你身边,你寂寞了想找人陪,我原谅你。但我不能接受你和谢言熙搞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们势同水火,为什么还和他纠缠不清?!”
沈镜泠张嘴又闭上,发现自己竟然百口莫辩。
她要怎么告诉他,这几张照片,张张都有隐情。
更何况,贺铭霄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时间。
在男人的示意下,保镖将一张浸透了水的纸巾贴上了贺盼归的脸。
“阿泠,成年人贴满六张就会窒息,你觉得这个一岁多的野种能坚持几张?”
沈镜泠情绪近 乎崩溃,为了保住贺盼归,她病急乱投医道:“机场,她在机场,你快让人停下来!”
“机场有我的人,瑶瑶并不在那里。”贺铭霄不为所动。
他指尖轻敲桌面,保镖又贴上了第二张。
贺盼归由挣扎变为抽搐,小小的身子因为缺氧而痉挛。
沈镜泠声音都哭哑了,喉头腥甜骤然咳出一口血来。
鲜血让贺铭霄瞳孔一缩,他下意识想起身,最终又坐了回去。
开口道:“阿泠,再不说出瑶瑶在哪,就来不及了。”
沈镜泠看着监控里气息渐弱的贺盼归,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贺铭霄,我恨你,我真后悔当初答应嫁给你!”
她说完,骤然爆发出力气,从保镖钳制中挣脱出来,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刺向贺铭霄。
“阿泠,你为了一个野种......要杀我?!”男人的声音冷到几乎结冰。
僵持间,一个娇小的身影冲过来,上前想抢沈镜泠的刀。
定睛一看,正是因为“失踪”闹得满城风雨的花溪瑶。
她丝毫不觉自己才是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一边抢刀一边道:
“不准你伤害老公,你这个坏女人!有什么你冲我来就好了,你不就是怕我戳穿你那小孩不是老公亲生的事情吗?”
见到人,贺铭霄神色一松,“瑶瑶,你到哪去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多担心吗?!”
“老公,我就在家里啊,我的蛇被那个老女人摔死了,我很伤心,躲在床底下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这会听见外面好吵,我就醒了,一出来就看见她在欺负你!”
争夺间,沈镜泠忽然下腹一痛,紧接着传来花溪瑶的尖叫:“啊——我的手被割破了!”
贺铭霄猛地一把推开沈镜泠,用脚将刀子踢到一旁,抓着花溪瑶的手查看起来。
在明知是场误会以后,他也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叫停了酷刑。
几分钟后,别墅地下室的门打开,保镖将昏迷不醒贺盼归还给了沈镜泠。
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孩子就在不过一墙之遥的地方受折磨。
沈镜泠抱着贺盼归气息微弱的小小身子,感觉这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尽了。
贺铭霄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不虞道:
“阿泠,为了个野种这么难过,值得吗?你放心,只要我们好好努力,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沈镜泠抬起苍白的脸,神色平静又绝望,用极轻的声音说:
“贺铭霄,我们......没有以后了。”
“你说什么?”
贺铭霄没有听清,正想再问,却被花溪瑶拉住了胳膊。
她大哭道:“老公,我的手好痛呜呜呜!你抱我回卧室好不好,我晕血走不动了。”
贺铭霄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将人打横抱起来。
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沈镜泠凄凉地扯了扯嘴角。
她松开手,腹部一道血口,是刚刚争夺刀子的时候被花溪瑶捅到的。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打完120,她抱着孩子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