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
沈江璃爱我入骨，就连性命都愿意为我舍弃。
爱到极致那年。
她割腕上吊，众叛亲离。
甚至为我坠落悬崖，双腿血肉模糊。
可却无人知晓。
她声嘶力竭拖着我的手，求我放过她时。
我紧紧盯住她的眼。
亲手将她推下深渊。
......
沈江璃一副死样坐着轮椅到阳台时，我悄无声息走到她的身后。
她似是感受到我的气息，刚想转头，却被我掐住喉咙。
“阳台风这么大，不是让你不要来吗？”
我的声音很低，比沈江璃的呼吸声还低。
她满面狰狞，神色慌乱，急忙想推着轮椅后退。
看着她这样诚惶诚恐的模样，我的眼神微挑，就好似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贺循，放过我……”
“当年的事情是我错了，我愿意死，用我的命去偿还，你放我去死好吗……”
听她这话，我本还尚可的心情瞬间被打破。
抬手一巴掌扇在沈江璃的脸上，她全身一颤，不敢开口。
“沈江璃，我说过，我最讨厌在你的口中听到‘死’字！你的命早就不是你的了，我没有让你死，你怎么敢死！”
她的眸中汇满泪珠，甚至不敢直视我。
我却轻轻勾着她脸庞的线条，“只要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我们这一辈子不就过去了。”
我的手放在她盖住双腿的薄被子上，一把扯掉她的这层遮羞布。
沈江璃声嘶力竭地尖叫。
她是最顶级的舞者，却只剩下千疮百孔。
这一双带满疮痍的腿是她一辈子无法抹去的潮湿。
我的脑中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她苏醒时看到自己这双腿时崩溃痛哭到无法呼吸的模样。
“贺循……”
沈江璃绝望地看着我，整个人从轮椅上翻下来，无力倒在地上，又一步步向我爬来。
就在她要碰到我时，我微微后退。
看到她不断想要拉住我，却又拉不住的模样，我的心里竟有三分得意。
我蹲下身，掐住她的下巴。
沈江璃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到我的手上，温润的泪却像刀划破我的得意洋洋，刺进我的心里。
我却依旧冷漠，“沈江璃，要怪就怪你为什么要爱我！”
“甚至在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将小晴赶出去！”
“如果不是你，小晴怎么会被冻死在深山尸骨无存，找到时只剩下一片碎衣服！”
听到小晴的那一刻，沈江璃本在挣扎的动作微微一怔，旋即又只留下我与她之间无尽的沉默。
我的指尖嵌入她的脸，轻轻低头，咬住她的唇，几缕血丝溢出，酸涩的味道在我的口中蔓延。
“沈江璃，我现在如你所愿，和你琴瑟和鸣，你怎么反倒还不高兴了？”
“我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那么有把握的爱情不幸福吗？”
看着沈江璃死鱼样的双眼，我甩开她，瞬间没了兴趣。
她却在我的身后叫住我。
“贺循！你就这么肯定是我害了宋晚晴吗？”
我的眸底闪过一丝颤动。
这已经不是三年来我第一次听到沈江璃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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