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指尖微颤,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
安慰好程诗雨之后,沈风年上下扫了我一眼。
然后一把把我胸前的玉佩拽下来给程诗雨戴上:
“诗雨刚来睡不踏实,这个玉佩能给她安神。”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这玉佩只传给沈家正室夫人,你怎么能给她一个娼妓。”
程诗雨的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下来:
“夫人说的没错,我不配带这个,我这就还给您。”
说着她慌乱的想要摘下玉佩还给我。
在我伸手要接的时候,她手一松,玉佩掉到了地上摔碎了。
程诗雨轻咬着嘴唇,眼里带着一丝倔强:
“夫人,您是觉得我带过的东西也是脏的,所以把这玉佩摔碎了来给我看吗?”
“我没有...”
我还没说完话,沈风年直接给我拽倒在地上:
“给诗雨道歉!”
碎掉的玉佩渣子扎进手心,鲜血直流。
本来刚流产完,身体就虚弱,现在更是让我眼前一黑。
我强撑着直起身子,指甲深深的扣进地砖:
“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
沈风年看着我被鲜血染红的衣袖,终是露出了一丝不忍。
他刚想上前扶我起来,程诗雨再次开口:
“当年我被逼进入妓院时,因为不从,被鞭打了三天三夜,受尽了折磨。”
“不过太太是金娇玉体,我这种腌臜之人又怎么配让太太给我道歉。”
一番言语,又让沈风年疼的呼吸停滞。
再看我时,不忍也变成了愤恨。
他揪住我的衣领,恨恨的说道:
“若不是你,诗雨怎么会遭受这一切,你不过是留了点血而已,就在这故意博我的同情,阮文竹你真是太恶心了。”
我被他揪的喘不过气,脸色涨红,用力的拍打着他的手:
“既然你这么厌恶我,当初又为何要同意这门亲事。”
沈风年冷哼一声,像丢垃圾一样把我扔到地上:
“当时沈家商铺入不敷出,老太太硬逼着我去你家求亲,来解决沈家的燃眉之急。”
“我本以为你会拒绝,可没想到你竟然同意了,我只能辜负了诗雨。”
“每每想到诗雨在那脏污之地受到的屈辱,而你却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我就心如刀割。”
我愣愣的看着沈风年心痛的样子,原来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我有过感情。
只是把我当做了振兴沈家的工具。
心脏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掉。
片刻后,心底逐渐平静,我缓缓开口:
“沈风年,我们和离吧。”
沈风年给程诗雨擦眼泪的手一滞,然后讥讽的看着我:
“和离?呵,你若想要离开沈家,在我这,只有休妻一说。”
“我未犯七出,你有什么权利休妻。”
我眼底泛红,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
自古以来只有犯了七处的妇人才会被休,沈风年竟然为了程诗雨这般羞辱我。
“你善妒还不算吗?这些年一直在老太太耳边吹风,不让我纳妾,如今老太太不在了,这个家就是我说了算。”
沈风年抬起我的下巴,轻轻挑眉: